朱樉又以各种理由,赐予其余诸王财物。
或是八千枚,或是五千枚,总之人人有份。
就连关系稍远、年纪颇小的第二代靖江王朱赞仪也有封赏,可谓打一棒子,又给一甜枣。
众藩王出了武英殿,各自结伴离去。
朱橚到朱棣跟前,低声道:“四哥,莫要再想其他了,今上在位,不会有机会的!”
朱棣还不承认,“我想什么了?”
朱橚向四周看了眼,才说道:“天子之位啊!二哥如今略微出手,便不是我等能招架的,如何与他相争!”
朱棣闻言默然,他如今也有很强的无力感,似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一般。
朱橚道:“你那燕山三护卫再精锐,还能打的过朝廷几十万大军?”
朱棣很想说能,却还是微微摇头。
“就是啦,莫想其他,安心享乐吧!走,去看看老七,给他带些吃的!”
朱棣哼了一声,“去看他那孽畜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出了宫还是朱橚一起前往。
朱榑被关在明孝陵旁的一处高墙大院内,院子周围有很多兵丁把守。
见燕、周二王联袂而至,守卫不敢阻拦,将大门打开,放两位进去。
“四哥、五哥,你二人,是要放我出去的吗?”
此刻的朱榑,再无王者风范。
披头散发,穿一件白色常服,脚下一双布鞋,若非眼神还有些桀骜,哪里能看出王爷的影子。
朱橚一提手中的食盒,笑着道:“我们哪有哪个本事,就是过来瞧瞧你,给你送些吃的!”
朱榑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四哥、五哥,可否替小弟,向万岁求情,就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只要能让我回青州府,我愿意削减护卫,也可以降为郡王,”
朱棣见状,大为震撼。
在他原本的记忆中,老七是个极为桀骜不驯的人,这才关进来多久,怎就变成这个样子。
“老七,你在这,没受什么欺负吧!”
朱榑道:“没有,可滋味太难受了,我好想回青州府,四哥,你替我跟皇上求个情,可好?只要能让我回去,什么苛刻条件,我都能答应!”
朱棣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
“老七,你怎么?”
朱榑苦笑,“四哥,等你到了我这个处境,就明白什么叫龙游潜底,虎落平阳了,这滋味太难受,简直要把我逼疯!”
朱棣心说,我要有这天,宁死也不受这份屈辱!
当然,这话不能说,万一老七真想不开死了,回头再算到自己头上。
朱橚却说到:“行了,别想那些了。皇上这会在气头上,估计谁说都没用。等过些时日,皇上气消了,我们再替你求情。来,咱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朱榑闻言落泪,“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要说不法事,咱们兄弟谁没做过。要说私铸钱币,你们也有份吧,凭什么只抓我,不抓你们啊!”
朱橚听这话脸色一变,“老七,你脑子坏掉了吧,这还没喝呢,就开始说醉话了。谁做不法事了,谁私铸钱币了,告诉你,我们可都是遵守大明律例的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