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有记录的。
蒙荜厉声道:“那一日之内如何能算清西值房的账目?”
所有妖物都不说话,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
“为何能算清,那是我西值房的本事,与你何干?”翁烈昂首道,用这种拽拽的语气怼蒙荜,他觉得真特么爽!
朱解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缓缓地道:“说说吧,西值房怎么回事?”
他的心中也有一个疑问在盘旋,究竟是谁能在一天之内把西值房的账目核算完毕,还不出错。
翁烈微微躬身,蒙荜他能怼,但朱解不行,“朱黄冠,是侯飞白。”
“哦?”朱解坐正了身体,皱眉道:“他竟然连这个都会?”
“是,说是他独自算了一日一夜,那几名白役文书连核对都跟不上。”
侯飞白的本事出乎了翁烈的预料,他甚至觉得这事儿有些神异。
“确定就是一天一夜?”朱解知道账目核算的速度,所以也觉得不可思议。
翁烈点点头,肯定地道:“朱黄冠,确定无误,当时我就守在门外。”
关键是还没错。
这个算账的本事……牛得没边了。
“他如何做到的?”朱解问完便沉默了,他自问找不到方法。
翁烈得意地道:“朱黄冠,是一个东西,侯飞白借助了一个东西来计算的。”
朱解心头猛地一跳,踏入上三境后,很少有事能让他如此心绪失常,“什么东西?叫他上来,带着他那个什么东西。”
侯飞白很快就来了,手中拿着在太平府赶制的简易算盘,他还是第一次到刀郎馆七楼,传说中金刀郎独享的大整层。
进了七楼的房门,侯飞白忍不住四下打量了一番,丝毫没有担心犯忌讳的心思。
朱解挥挥手,其余妖物很识趣地出去了,走过侯飞白的身边,翁烈朝他轻微点点头。
侯飞白心中稍定,看来账簿应该是过关了。
朱解盯着侯飞白手中的算盘,问道:“你就是靠那个东西,用一日一夜算出了西值房账目?”
“是的。”侯飞白点头称是。
“叫什么?”
侯飞白一愣,朱解指了指他手中的算盘。
“算盘。”
算盘!
朱解脸色刷地变了,很快又恢复如初,“我知道了,东西留下,你去吧。”
侯飞白不解其意,还是将算盘放在了长条桌上,反正一个木质的算盘而已,根本不值钱,值钱的是计算口诀。
侯飞白离开,三名银刀郎重新进了七楼。
“侯飞白如何?”朱解手里把玩着那个简易的算盘,问翁烈。
翁烈下意识地道:“对刀郎馆忠心耿耿。”
“唔,忠心很重要。翁烈,你要仔细留意他。”
“这个……”翁烈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问道,“朱黄冠,这是为何?”
这个傻x!
薛白名和蒙荜内心笑道。
执行上司命令,不质疑,是刀郎馆的传统。
朱解却并未发作,颠了颠手中的算盘,“你等可知他称此物作甚?”
三妖摇头。
“算盘。”朱解道。
三妖茫然,叫算盘怎么了,犯法?
“也不怪你等不知。”朱解缓缓地将身体靠在椅背上,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当中,“那还是皇泰387年……”
三妖一凛,皇泰387年,那距今已经足足有两千多年了!侯飞白莫非与那么久远的事情有关?
朱解继续说着,“当时,我还只是万妖国军队中一名小小的校尉,万妖国与荒神教大战连连,有一名妖物在那连天大战中崛起,成为万妖国国师。”
万妖国国师?!
万妖国只有一名国师,那便是当今的北帝,白山君!
“朱黄冠,这段往事和这个……什么算盘,有和关系?”蒙荜性子急躁,忍不住问道。
薛白名对蒙荜怒目而视,朱黄冠说得好好的,你打什么岔!
“你等年岁较小,应当不曾经历过与国师同一时代的那种压迫感。”朱解挥挥手,继续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师也用过一个叫算盘的东西,只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用的,就算他在你跟前使用,你也看不明白。”
还有这等事?!
翁烈心中猛地一阵狂跳,结结巴巴地道:“朱黄冠,你……你不会是觉得……”
朱解摇摇头,道:“应该不是,只不过国师在万妖国生活了近五百年,足迹肯定遍及整个万妖国,或许只是侯飞白恰巧在某地遇到了国师留下的某些东西吧?”
对于这个话题,翁烈一个字也不想继续接下去。
曾经的国师,现在在万妖国那是一个禁忌,除了东皇陛下主动提起,其余妖物没有谁敢在东皇陛下面前说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