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戎戎在旁边轻轻的摇了摇裴昌雀的胳膊朝陈浮生投去一个满是歉意的眼神,其实这次钱子项猜错了,邀请陈浮生出席酒会的并不是裴昌雀,而是裴戎戎擅自做主发过去的一张请柬。裴昌雀感觉到了女儿的为难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也远未达到和善的程度。
“钱子项还说了什么没有?”裴昌雀开口依然是冷冷的,一双倒八字扫把眉拧的紧紧地,几十年商海沉浮练出来的涵养与深沉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陈浮生摇头,钱子项确实没有说什么话让自己带给裴昌雀的,唯一让带来的只有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看就很有年头的东西。
“既然钱子项没有让你带话,那么开始那一句你所谓的干爹托你向我问好也是假的了。”裴昌雀明知那仅仅是一句客套话还是针锋相对的揭穿了陈浮生,“那只老狐狸是不会讲这么没有营养的话的。”陈浮生额头有一些细密的汗液慢慢的渗出来了。
此时会场中的其他人已经开始注意到这里,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同时也在猜想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居然可以引动素以冷静冷酷著称的裴昌雀的脾气,但是没有一个人走上来看热闹或者插嘴。
其实从某一方面讲,能令对方生气比让对方淡漠以对更有难度。哪天连让对方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才是最大的失败。
陈浮生对四周的好奇目光视而不见,硬着头皮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钱子项准备的东西双手恭敬捧到裴昌雀面前说道,“裴老爷子,这是义父托我带给您老的一件东西,请老爷子过目。”
能站到这个会场的人自然不会浅薄到认为陈浮生是在送礼,虽然那东西陈浮生捧在手上确实像极了一个蹩脚的送礼者。以裴昌雀的家底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值得他费心关注的了,但是这件东西裴昌雀一定会收下。
裴昌雀眼睛里露出一丝意外但是很快的消失不见了,抬起右手把包的严严实实的陈浮生捧着的那件东西接过来,神情无比凝重。等把东西拿到手中后裴昌雀捏了捏包裹的四周感受着里面物品的形状,估计是一本书或日记什么的,脸上神情一变再变终究是没有当场拆开包裹,深深的看了陈浮生一眼转身离开。裴戎戎朝陈浮生做了个隐蔽的鬼脸也跟着走了。
裴昌雀裴戎戎在跟会场里所有都聊过一遍以后,再次走到场地中央,“各位,我们的酒会开始第二项,一个小时后进行第三项,到时候我来宣布一个消息。”说完裴昌雀带着裴戎戎又走回那扇他们出来时的门里。等裴昌雀裴戎戎父女消失不见后会场里的气氛马上爆棚了,人们开始凑到一起相互交换信息达成协议或意向,再没有一个人顾得上看陈浮生一眼。
陈浮生身体微微前倾目送两人离去然后点燃一根烟塞进嘴角慢悠悠的吸了一口,烟气喷到一半旁边又走过来一个人。
“陈浮生,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你。”听见这吊儿郎当的阴阳怪气陈浮生就算没回头也能知道是谁来了,江浙遗小商甲午。
别人或许没看见裴戎戎转身时的小动作但是商甲午看见了,因为自始至终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裴戎戎身上。竹叶青终究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商甲午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从来不会为二人那个虚无缥缈的未来守寡。但在对竹叶青彻底死心之前商甲午是一定不会娶妻的,找女人和找妻子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概念,商甲午分的很清楚。裴戎戎是屈指可数的少数几个让商甲午动了娶妻念头的女人,一方面是因为她的父亲,另一方面则是她自己确实让商甲午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