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设在北京西城区西单的华夏会私人会所。这片古色古香的建筑原本为康熙第十九子的亲王府第,前后五进院落,青砖灰瓦、雕梁画栋、宫灯古槐,历史的厚重气息萦绕四同,是京城有名的私人会所。曹老爷子喜欢这里的调调,于是曹野狐干脆包下了一进远离大门的幽静四合院供陈浮生摆酒。
这一方四合院的中央是一个石头砌成的荷花池,里面浮着一片一片的墨绿荷叶,四周的围廊外面是一圈枝叶虬张的古槐,原本不算大的院落被几棵树几块石头隔出了层次,倒也不显得憋闷。
四合院的东侧厢房是几间客房,陈浮生此时正在其中一间客房的沙发上坐着,客房中央摆了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女子,眼睛安静的闭着,双臂自然的放在身侧,正是曹蒹葭。床边放了一部小型的健康监测仪,此时上面的一个绿灯在很有规律的闪动着。
“哦,乖宝宝,让妈妈抱抱。”李青乌哄着怀里的陈平把他轻轻放在蒹葭的臂弯里,隔着床站在对面的周惊蛰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怀里的陈安又看看躺在床上的曹蒹葭,轻叹了一口气,也将孩子放在了蒹葭另一侧的臂弯里。刚满一岁的小孩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陈平陈安两个人四只肉呼呼的小手在空气里抓了几下没有抓到东西眼看要哭,翻个身却是碰到了曹蒹葭的身体,嘴巴里面啊啊了两声逐渐安静下来,最后竟蜷缩在母亲臂弯里睡着了,就连平日里最爱玩闹的陈平今天也是出奇的安静。
站在周惊蛰身侧的黄丹青偷偷用拇指碾去眼角的泪水,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大两小三个人慈祥的笑着。这次的北京之行钱子项照样没来,安心的守着自己的江南基业,钱子项没有打算去钻营高升一步的路子,北京虽大,却不是他那样的封疆大吏能待的舒服的地方。所以黄丹青自己一个人来。
跟着陈浮生一起来北京的还有肩扛两杠三星的陈富贵,状元王玄策,榜眼王虎剩,干姐姐陈圆殊。陈富贵自然穿的是军装,王玄策套着一件极有质地的玄黑色长款风衣,王虎剩则是穿了吴凉给他准备的一套灰色的西装。陈庆之也特地从山西赶来,肩上背着一只小背包,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探花郎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中山装,更衬得他狭长的眸子血红的凉薄嘴唇妖异非常。
曹老爷子临到中午才过来,曹野狐跟在身后。当曹野狐看清迎在门口的陈浮生身后三人相貌时一双眼睛登时眯了起来,快走几步跟上前面军装笔挺的老人附在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老人听完眼睛一亮,饶有兴致的仔细看了看陈浮生周围的人。
陈浮生迎上去双手握住了老人的右手,老人抬起左手轻轻拍了拍陈浮生的手背,点点头一句话没说,擦身走进院子。曹野狐走过来,陈浮生也伸出右手,曹野狐斜着一双眼睛看了看陈浮生抬手在陈浮生的手上击了一掌算是握手。身后的王玄策不干了,瞪着一双桃花眼阴阳怪气的开口,“啧啧,我当是谁呢这么大的架子,原来是曹家的小崽子。”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陈浮生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曹野狐细长的双眼半眯着看了王玄策几十秒钟最后没讲话跨步走进四合院。
曹家两个男人走进去以后又来了一个曹家人,傅颖。
论辈分陈浮生该叫妈的女人,前后加起来见面的次数没有超过一个手掌,做女婿能做到陈浮生这份上的想必会很稀少,嫁女儿嫁成这种情况的母亲肯定也不会多。傅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一个男人,被曹蒹葭称呼为小李子的李夸父。
“陈浮生,不打算放我们进去?”看见一脸呆滞样的陈浮生傅颖忍不住出口调侃。
陈浮生笑起来,“您的位置一直留着,傅姨。”一摆手送二人进去。
看了看时间陈浮生觉得应该没有人会再来了,刚要转身传来一个声音。“三叔!”三千来了,同行的还有苏北太子爷吴煌以及与陈浮生仅有几面之缘的慕容般若。不过看三人走路时的距离应该是互相不认识。
拍拍三千的脑袋伸手向吴煌打招呼,“吴哥,很久不见。今天你能过来让我受宠若惊啊。”边打着哈哈两个男人的手有力的握在一起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