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漪摩挲着手中的盒子,眼中泛起了一丝惊喜之色。
当初她离开药神谷时,走的太过匆忙,除了药箱以及几本医书以外,并未带走太多东西。
以至于初到京城时,许多事情都进行的不大顺利。
她打开锦盒,里面除了一封信以外,还有三个大小相同的棕色瓷瓶。
每个瓷瓶皆有鸡蛋大小,瓶口用蜜蜡紧紧封住,里面东西的药效没有走失半分。
她展开信纸,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胸口禁不住涌过一片暖流。
“吾徒亲启。”
“此番一走数月,不知一切可还安好。为师心中甚是挂念,想来你体内毒素尚有复发可能,特炼制此药。”
“发作之时,将药力置于舌下含化,一柱香内,毒素尽可控制。”
那信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刚劲有力。
可见,这写信之人是个洒脱随性之人。
慕漪嗅着那信纸上熟悉的草药香,心中微起涟漪。
“此药药力强劲,服药之后,七日内不可运功习武,需安心静养,切勿劳心费神。”
“药神谷一切皆安,勿念。”
看着这最后几个字,慕漪眼底所泛起了些许温柔。
其实秦衣只比她年长几岁。
却因老神医当年与皇室中人所达成的所谓共识,被困于药神谷内。
非皇帝召命,纵死不得出。
一个年轻人的大好年华,就那么在深山老林中断送了。
光是想来,都让人觉得可惜。
慕漪目光复杂的将几枚药瓶捏在手中打量着。
纵观这天下的医者,唯一医术能与她相较高低的,唯有师傅秦衣。
想到那个终日眉心锁着淡淡愁绪的男人,慕漪紧了紧手中的药瓶。
她不知道的是,她此般反应都被十九看在了眼中。
两人相处的这些时日,十九还从来没见过慕漪如此失态,当即便觉得事关重大,根本不敢耽搁,连夜去了端王府。
没过多久,这件事情就丝毫不差的传入了夜琮的耳中。
奉命在家禁足的夜琮初时未露任何声色。
可男人身上越发凌厉的剑气夹杂着丝丝破空声,还是让楚河如临大帝。
“王爷,这件事情只怕没咱们想的那么复杂,十九都说了那盒子上面有药箱,没准儿就是药神谷送来的……”
夜琮依旧沉默不语,手腕翻转间,一个凌厉的剑花凭空而成。
紧跟着那长剑破空而去,院中的桃树却遭了殃。
那剑身几乎尽数没入树干之中,足有一人粗的树干,被生生穿了个窟窿。
“你且去通知十九,以后慕神医院里的事情,要事无巨细的呈报上来,不可有任何隐瞒。”
“若有怠慢,她知道后果。”
夜琮的声音寒如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