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沉潭一般的眼眸更是深不见底,让人完全无法探究他心中所想。
看着还在寒风中练剑的自家主子,楚河只能硬着头皮把怀中抱着的大氅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王爷,这个时节的天气还是很冷,你体内的寒毒未清,若是受了凉,只怕又要有苦头受了。”
“慕神医特意嘱咐,让你一定要穿的暖和些,切莫着凉。”
也许是提到了慕漪,夜琮脸上的遍布寒芒的神情终于有所缓和。
而就在这时,一只游隼由远及近,通体银白的游隼扑扇着翅膀落在了不远处的亭台上。
楚河迅速上前,将那信筒中的东西倒了出来。
“王爷,北疆来信了。”
夜琮闻言,猛地磕上了眼眸,“念!”
而此时的慕家小院里,慕漪正在琢磨着下一步计划。
经过之前的事情,她鬼医的名头已经打响,既然短时间内无法离开京城,倒不如做些自己擅长的事。
慕漪当即决定要在这京城当中开一家医馆。
说干就干,当天她便出门去物色合适的铺子。
可谁知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前面传来了一阵纷乱声。
只见一个医馆的门口围了不少人,地上还放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的人浑身带血,头上也破了个创口,整个人就如同从血海里捞出来的一般,惨不忍睹。
这人的家人还在叫嚣着。
他伸手勒着医馆内学徒的衣领,目呲欲裂。
“那就是这么给人看病的?我大哥送来的时候好好的,你们说给行针上药,就变成了这副德行?今儿你们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就谁都别想走!”
被他拎住衣领的学徒无助的挣扎着,眼神下意识的飘向屋内,而屋内的那个老郎中气的吹胡子瞪眼,愤愤的击掌拍在了椅背上。
“满嘴胡言!老夫这医馆在这开了数十年,何曾坑害过一位百姓?你们兄弟二人装病骗钱,自寻死路,反倒还将此事推萎到我等头上来了?”
那老郎中许是上了年纪,一句话都还没说完,便扶着老腰气喘不已。
门外看热闹的那些人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些不明就里的已经开始了议论。
“不管怎么说?这人也是从你这医馆里抬出来的,这么大个血葫芦,要是抬回去的话估计连命都保不住,人家不过是跟你要这个车马钱,你怎么我不讲道理啊!”
“谁说不是?如今,这些郎中赚的都是黑心钱,保不齐不起呀,这人就是让他治死的。”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慕漪目光凉凉的,在众人的身上一扫而过,人已不自觉地凑到了跟前。
行针害死人的,并非没有。
只不过,单凭行针能把人捅成一个血葫芦的,可实属少见。
要知道大部分的穴位都已避开了主要动脉,医馆药铺治病救人时更会多加小心。
这男人身上的血都还是温热的,单凭血流,短时间内根本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除非,他颈动脉破裂。
可就算动脉破裂血也是向四周喷溅,怎么可能会落得满身都是?
慕漪盯着这男人的脖颈,瞳孔微缩,当即出声。
“这不是人血。”
“你在这胡说什么?你骂我大哥不是人?!”
刚才还在叫嚣的男子当即调转了矛头,恶狠狠的盯着慕漪,刀刃一般的眼神,恨不能直接在他身上戳出来几个窟窿来。
可就在这时,远处一下马车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