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对上她的眼,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脑子放空,大胡子在小女娃看过来前飞快把视线移开。
天下俗语亦是真理,无数人实践出来的,会咬人的狗不叫。
他大胡子栽到阴沟沟里了,沾了一身臭泥巴才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他都看错了眼,找错了人。
都不知道该找谁出气去。
草他娘!
毒不侵跟甜宝坐一块,背靠背。
老头累瘫了,软着身板直喘气。
甜宝把小身板坐得直直的,把老头撑着,让他能舒服些。
“大胡子,锦衣卫怎么找到山头的?”毒不侵问。
大胡子目不斜视,语气莫名愤愤,“你问我我问谁?”
“狗皇帝难道知道钱家小孙子的事了?没道理啊……他狗鼻子那么灵?”
“别小看朝廷势力。朝廷豢养的鹰犬比你想象得多得多也厉害得多。狗皇帝住的皇宫高手如云,把他保护得跟个铁桶似的,哼。”
白彧懒懒偏头,“断刀叔叔是从流放地出去的,崔应惟告密时恐怕已经有朝廷的人盯着流放地动静了。这次我们出门,背后不定就有小尾巴。”
苏安一骨碌爬起,直勾勾盯着白彧瞧,“你怎么想到的?”
白彧对他大惊小怪的模样身为鄙夷,斜眼嘚瑟,“这还用想?”
仨磨牙,又想揍丫一顿。
铮铮铮——一串琴音飘来。
瘫着的一众寻声看去,齐齐抽搐嘴角。
刚才太过专注,没发现他们附近竟然停着一顶轿子。
轿子帘是挑开的。
月袍男子坐在轿里,墨发披陈姿态风流清雅,冷白手指在膝上古琴一拨,又是一串清音。
毒不侵忍不住,“真他娘会装逼!”
白彧,“确实。”
仨小子,“没错。”
大胡子,“呵呵。”
甜宝歪了下脑袋,师父说百晓风会来,真的来了。
“你怎么在?”小奶音越过琴音,落在百晓风耳里。
琴音停下,百晓风于轿中抬眸,眼里黑气丝丝缕缕上溢,“不能在?”
呵。
狗娘养的霍子珩。
给他递信时已经猜到他不会看。
听风烧了信回来身上一股子异香扑鼻!
他百晓风生平两大爱好,一是抚琴,二是寻香!
凭这爱好落了霍子珩算计!
百晓风闭眼静气,甩袖放下帘子,“走。”
轿子起行。
散漫嗓音又从里飘来,俩字,“跟上!”
一老四小起身,精气神恢复极快,走路时屁颠屁颠的劲儿让人冒火。
大胡子在原地多坐了片刻,静静看着这一幕,须臾后起身拍拍屁股,也跟上。
心情突然舒坦了,连带背影也潇洒起来。
百晓风都被算进来了,他还有什么好不平衡的?
王八别笑绿豆。
大家都一样。
躺平吧草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