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连翘的圣女,且让她多活两日。
沿途,老妇人被一堆吸鼻子哽咽告状的壮汉簇拥着,场面看起来滑稽又好笑。
白彧跟甜宝二人走在最后,沉默安静。
白马族居住地离竹台并不远,就在山坳的另一边。
只是比起那边千家灯火,这边只有寥寥数十盏灯光少得可怜,估摸也就是隔壁的住户零头。
就是因为这样,两人更不敢小看那个叫鲁嬷嬷的老妇人。
带着这么丁点族人住在这里,还能把一族圣女压得死死的,绝非泛泛之辈。
白彧绷着的心总算松了一点点,眼里溢出光亮,或许对方说能解蛊毒并不是空口白话。
一同回来的族人被打发走了,老妇人带着青年跟少女回到自己住的碉楼,推门而入。
“阿婆你回来啦!冰儿没有自己吃饭,等阿婆一块吃!”屋里少女娇憨嗓音立刻响起。
“不是叫你先吃嘛,不用等,阿婆这不就回来了?”老妇人轻斥,面上带笑,跟在外时的威严模样截然不同,此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慈祥老太太。
甜宝站在门口看着,眼睛眨了下,想阿奶了。
“站在门口做什么?都进来,烤烤火。”老妇人招呼,回到家以后话多了不少,也软和不少,“你们俩是打哪来的?怎么得罪连翘了?”
白彧抿唇,拉着甜宝走过去,在热着菜粥的火炉旁坐下,眼睛紧凝老妇人,“婆婆,你真的能解血丝流虫蛊毒?”
老妇人失笑,“老婆子说能解自然能解。”
她身边秀丽少女用力点头,“我阿婆从来不骗人!”
说完就缩了脖子低下头,怯生生模样,片刻后压不住好奇,又从下方偷偷抬起眼睛往两个陌生人偷瞧。
“这是我孙女冰儿,你们等会,等我吃饱饭就给你们解蛊。”老妇人干脆得很,拿起孙女准备好的碗筷舀粥,“你们要是没吃就一块吃点,但是不能多吃,这里冬日太长,我家熬冬的米粮仅够我跟孙女两人份的。”
甜宝,白彧,“……”
竟这么全然放松下来。
或许是老婆婆的行事作风跟阿奶太像了,容易让人生出亲切感。
这种直来直去的处事方式也让人自在。
一顿饭时间不长。
甜宝坐在小竹凳上两手托腮耐心等。
鲁嬷嬷吃过饭刷了碗,回房取了个小木匣子打开,朝小姑娘招招手,玩似的,“中蛊的是你吧?把手伸过来。”
甜宝伸手。
老妇人指甲在她指腹一划,划开一道极细微伤口,接着就把她的手往木匣子里塞。
“待会虫子就跑出来了!”
白彧,甜宝,“??”
一刻后。
两刻后。
老婆子耐不住了,打开匣子往里一看,“???”
她抬头问,“小姑娘,你真的中了蛊?血丝流虫,细如毛发那种虫子?”
甜宝,“……”
真的,她还把虫子掐成两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