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神色一惊,尽管郡王爷从没有对皇上对他所做的一切有过任何怨言,可是,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及此事,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宛柔急忙劝阻:“小姐,不要说了。”
“不说?哼……”涟漪瞪眼凝着眼前的男人,又朝着堂上的柳仕凯一瞥,柳仕凯朝堂上混迹几十年,这时也突觉心惊,心中异样划过
“我说错了吗?要不,郡王爷再给大家颠倒一下黑白?”
“你放肆。“涟漪身后的人厉声一吼,手劲瞬间变大,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柳涟漪的手要废了的时候,唐熙寒却轻声道;”住手。”
那黑衣男子虽心有怒气,可也明白主子的意思,手劲一松,一推。
他用了劲,她猝不及防,胳膊疼痛难忍,支撑不住身体,狼狈的趴在地上。
身体虽疼痛,心中却痛快,是抱负的快感。
她终日栖息在哲贤居,这京都的大小事情听的不少,唐熙寒还没回京都的时候,人们就已经开始讨论这个被皇帝莫名送到雁门郡的王爷,人们都说与其是将他封于雁门郡,还不如是发配。
他那年13岁,十四年间皇帝从未召他回京一次,逢年过节也从未提及过他,人们都说,皇帝对这个儿子是恨的
他黝黑的眸子定在她的眸子上,她满眼挑衅,四目纠缠。
她身体一震,那副淡然,清冷的眸子,他嘴角一勾,深黑的墨眸满是奚落,他稳步走到跪在地上的人儿面前,薄唇轻启
“二小姐说得对,可本王是向来不在乎的,只是听你突然这么一说,还是免不了落寞。”所有人都说不出话,就连呼吸都凝着浅浅的悲伤,他这样的反应,是她没想到的,也该是这厅中的人都没有想到的。
过不了多久,这事情也会传到皇帝耳中,皇帝当初极爱这人的母亲。
可他眸色全是嘲讽,深沉的音色不以为意,话中的意思和眼中的神色构成强烈的反差,而这样的神情,却只有她看到了
窗外,清风缠绕的悲鸣,撞进涟漪的心,心,突然,痛了。
她脑子当机了,呼吸停滞,凝着那人,这话,她想不到弥补的办法。
柳嫣然看到愣在地上的涟漪,心中冷笑,“妹妹,这话,怎么能乱说。”
她没有看柳嫣然,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再对上那人的眼睛,是害怕,是后悔,可明明,今日,她才是受害者的
唐熙寒径直走到她面前,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缓缓开口道。
“今日之事就算不像梁尚书描述的那般,柳二小姐也根本没有错,可磕头有何难?一件事的解决方式有很多,二小姐却偏选了一条最难,对自己最不利的方式,到头来,只为证明二小姐没有做错?”
那人语气沉稳,黑耀的眸子落在她的头顶,他说得对,她无力反驳。
“……..”
“你不想将不必要的人牵扯进来,怕别人受到牵连,看得出来二小姐是个仁慈之人,可还是免不了波及她人,如你的丫鬟,这样,即使最后在座的人都认为梁尚书诬陷了你,这样你便满意了?这便是二小姐想要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