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依在远处观察了自己的小弟很久,她从未见过他对着什么事物爱不释手的,这还没开放的桃林犹如枯树一片,没有什么景致可欣赏,但因着冬天可以桃花下煮酒,她才保留了这片桃林。”
“小弟,想什么呢?饭食都备好了,该去用膳了。”宇文依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对着还在沉思中的宇文邕喊道。
“好!”
宇文邕转过身来,走了几步,和宇文依并肩而行,问道:“阿姐,那片桃林是姐夫为你种的吧!”
宇文依摇摇头,似想起了伤心的往事:“你忘了,我……最喜欢的是琼花,只可惜……”
“对不起,阿姐!我不该提起这些!”
宇文依最爱琼花,缘于一个人,就是那个被她的父亲宇文泰派人打死的少年。他知道阿姐一直没有忘记那个人。”
“哎……这些就不要再提了,安远他走了那么多年了,长安城唯一的琼花树再没有开放过!想来这是他在告诉我,他还没有原谅我……。”
宇文依说着,哽咽了。当年,若是她不答应与刘安远私奔,安远就不会被家丁打死。”
“阿姐,不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当年父亲也是为了宇文家族,再说了,父亲又从小疼爱你,你自然舍不得父亲,可是谁能想到他会那么傻,明知太师府进不得,他却要硬闯……。”
一想到那个人让阿姐难过这么多年,他有些气恼,话不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不准你这么说他!”听到宇文邕对他的不敬,她不由的生气,可是转念一想,他都是为了自己好,自己对那个人还是太敏感了。
她又自觉对不起窦毅,窦毅对她真情相待这么多年,他们虽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但她始终没有真正接受他。”
宇文邕看着阿姐的脸色,自觉自己失言,可是如果那个人真的爱阿姐,就不应该让阿姐伤心多年。”
用膳席间,宇文邕看到了阿姐为他准备的饭菜,胃口大开。多日来为了赶路,他都没有停下来好好地用过一餐饭,如今见着着美食佳肴,立刻狼吞虎咽。
“喂!我说小舅子,你怎么把夫人给我准备的那份也吃了?”窦毅看着这狼吞虎咽的人,怎么都不像今日比武场上与自己一较高下且打败了自己的人。他琥珀色的眸子起初让他觉得他应该是个冷漠的人,可是在夫人和自己面前竟然像个没娘亲疼爱的可怜孩子。
“姐夫以后能吃的机会多得是,我可没有您那么幸福,能吃到阿姐亲手做的饭菜!”
“夫人你看,他哪像个大人?简直就是个小孩子,还和大人抢东西吃!”
宇文依这才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他啊!也只有在我面前这样,这样的他多好。”
大吃了一餐之后,宇文邕和窦毅拼起了酒。窦毅是武将出身,本就喜好饮酒,只是成亲这些年为了给宇文依好的印象,几乎戒了酒,还请了先生开始学文艺,把自己扮成了能文能武的儒将。今日难得夫人点头,便拿来了府中珍藏了多年的上好女儿红,决定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