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广永州传来急报,水患伤民——
元嘉二十一年,大水灾年,河南、山西、河北等地灾情严重。河南自十一月以来雨水大作。
怀庆等府,宣武等卫所塌城垣一千一百八十八丈,漂流军卫有司衙门、坛庙、民居房屋共三十一万四千间有奇,淹死者一万一千八百五十七,漂流马骤等畜一十八万五千四百六十九\"。
另外,海河、卫河、漳河、滤沦河等河流同时暴涨,海河流域有20余县受灾,衡水、冀州、武强等六七个县被洪水淹没。
千里穿书上面,字字啼血。
“这几乎是近500年来最大的洪水了。”严甘遂脸色凝重,“现在圣上下旨,让文武百官自请命,去永州平乱,谁都不愿领这个旨。”
“深冬暴雨,本就是不寻常,更何况永州那里水患既然这么严重,京城这里却现在才得知,实属怪异。”端京墨目光一沉。
“那你们今日来?”端京墨有点想不明白,这种差事也不可能落到她的头上,她也不会自行去请命。
贺霖和严甘遂两人互看了一眼,脸色不禁有点难看,良久,还是严甘遂艰难开口道:“方丞相上书,让镇守边关的端青将军去平水患。”
他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言语间不由的晦涩。
“大哥?”
端京墨红着眼,将拳头死死捏紧,“他们是疯了吗?我大哥去平水患,那边关怎么办?是不是水患平不下来,就要治我大哥的罪,如果平水患期间,边关出问题了,还是我大哥的罪?!”
朝臣有些人的狼子野心,简直是令人发指,端京墨现在一想到大哥就揪心不已。
他为了大元,将自己困在那荒蛮之地,却还有人想治他于死地。
“你们是想要劝我不要去永州?”端京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她微红的眼圈告诉两人,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对不起,辜负了你们的一片好心。”端京墨苦笑一声,“那是我一母同胞的大哥,我没办法不管。”
“我知道你定会前往,所以,我已经向圣上请命了。”严甘遂说道。
他认真的看着端京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愿意去永州平水患。”
“严甘遂!”
认识这么久,端京墨第一次对严甘遂控制不住情绪,她气急败坏的对他喊道。
“严甘遂,此事本和你没有关系,你在朝中除了杨老以外,其他人对你是何种态度你是不知道吗?你怎么能干这种蠢事!”
端京墨气急,也顾不上拐弯抹角,一股脑给想说的都说出来了。
他本就不愿与同期多相交来往,读书人谁没有一些傲气,更何况,男子妒忌起来比女子更是心狠,翰林里面多的是想给他拉下来的。
这次平水患,平了自然是好的,如若不然,怕是要惹上大麻烦。这事情也不是好差事,她是因为大哥没有办法,他又是因为什么?
“和你相关的事情,怎么和我无关?”严甘遂走到她的面前,第一次对她做出了越界的事情,拉住了她的手说道:“今日我不管你,对我来说,才是一件蠢事。”
这二人,难道?贺霖倒是瞪大了眼睛,看的津津有味。
他之前就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不对劲,不过这两人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他还以为是他弄错了。
“咳。”端京墨看见贺霖的目光,感觉给手收了回来,嘟囔道:“这事情一码归一码,去永州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且。
端京墨眼眸闪了闪,杨杜仲的藩地就在湖广那处,这次离京前去,到达他的势力范围,免不了还有其他事端。
贺霖只负责带话,看着这二人想说的话还不少,很有眼头见识的离开,给地方留给了端京墨和严甘遂二人。
端京墨叹了口气道:“你其实不需要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