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的针脚厚实,功力倒也深厚,但是刺绣跟夏至比起来还要有段距离。丫头纺织在行,但是刺绣手艺也只能比普通人高那么一节。算不上多有特色。
夏至的刺绣颇具灵气,使人见之忘俗。白芳蔼也对这丫头的手艺赞不绝口。
秋实跟春华不相上下,都是没什么特色却针脚厚实功力深厚的那种。
倒是冬令让人眼前一亮,这姑娘居然精通湘绣。
白彩纳闷呢的问她:“你不是云南来的吗?”
冬令憨厚一笑,道:“寨子里的一个姐姐老家就在湖南。这绣活,还是她教我的呢。姐姐比我更厉害,我这不算什么的。”
“好了,这四个抱枕我就收下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白彩觉得自己还是很民主的。关键是得听听小姑娘们的意见吗。
秋实率先开口,道:“公子,奴婢的手艺也就是适合缝缝补补。您要是让奴婢去绣花然后拿出去卖是铁定要亏本的。相对的,奴婢更喜欢芳娘姐姐缝制的那种抱枕。奴婢想多学些。刺绣,出彩的有冬令姐姐跟夏至就够了。”
白彩笑道:“你这小丫头说话可真谦虚。你跟春华的绣活都挺本分的,虽然没有夏至跟冬令出彩。但是拿出去,也绝对不会亏本。”再说了,她也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啊。
“至于你说的想缝制有造型的抱枕,这个倒是简单,放心,有活计,我一定不会漏了你们。嗯?还有没有想说的?”白彩又问了句。
这下是春华开口,她道:“奴婢的想法跟秋实是一样的。”
夏至却道:“公子,绣活可是很麻烦的,奴婢也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在刺绣吧?再说,奴婢还要张婆婆一起去纺织厂纺纱织布呢”
“夏至!”秋实拉了拉夏至的衣襟,这个夏至总是爱拔高枝儿。在公子跟前,可轮不到她显摆!再说,这刺绣用的材料都是公子给提供的,她有什么可抱怨的啊?
白彩倒是没生气,她只是淡淡的瞥了四个小姑娘一眼,道:“放心,有功本公子就赏,过,自然也会罚的。跟我做事,亏不了你们。”
“好了,你们也去歇息吧。”不见息怒,白彩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
白芳蔼抱着四个抱枕,叹口气,斜了眼伫立在一旁的小丫头们,“做好你们的本分就行。”她也只能提醒他们这么多了。
秋实上去想帮白芳蔼抱着抱枕。却被白芳蔼给拒绝了,“去歇息吧。也不重。我正好抱过来。”
待白芳蔼走后,秋实剜了眼夏至,问道:“你为何那么跟公子说?”
夏至撇撇嘴,一跺脚,嗔道:“我也只是想提醒提醒公子不要忘了给我们加些工钱而已,只是几个铜板的事儿,有多大啊!”
春华嘟囔了一句,“这是后宅的事儿,不归公子管吧?”
冬令道:“应该归吧,毕竟,家里就他一个主子。可是,夏至,你这么说,总是不好的,要是惹公子生气了可该怎么办?”
夏至却道:“不会的,我觉得公子不会跟我们这些小丫头计较的!”
秋实哼道:“那也只是你以为!”
“你!不要过分啊!”夏至眼眶中的泪珠在打转。瘪着嘴,一副十足的委屈模样。
秋实正色道:“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好跟公子建议的,相反,公子让我们做事情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们是公子家的奴婢,这是理所当然的啊。夏至,要不是被买来公子家,你很有可能流落青、楼那样腌臜的地方了吧?”
夏至闻言一凛,敛去脸上委屈的模样,想了想,应道:“……你说的倒也是啊……”
秋实叹道:“公子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我们要做的也只是守好我们的本分而已。你别看公子没有生气,但是,你须知,教训我们这样的小丫头,根本不需要公子出手。”
夏至紧咬着嘴唇,不言语。
冬令跟夏至道:“公子,明显是看上了你的刺绣手艺,虽然有芳娘姐姐在旁边为你说话,但你也不能……”太过得寸进尺。
在白家,她们过的日子要比之前好太多了。每天定时定点起床,也定时定点的睡觉休息。除了这次公子把他们全体都叫起来之外。她们每天都能得到充足的休息。
一天两稀一干,荤腥也经常见。要知道,她们之前在家,就是过年这样重要的节日都未必见着一块肉渣。
刚来时,公子就让人给她们做了一身夏裳一身冬装。崭新的,很绵柔的棉布。
公子对他们的确不薄,是以,当夏至“顶撞”白彩时,春华秋实跟冬令都一方面为夏至担忧怕她被各种厌弃,另一方面就是很生气,公子明明是个好人,怎么能顶撞呢。
夏至跺跺脚,“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错了什么啊!”张婆略带沙哑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