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乔阳笑着,抱紧这个天上掉下的泥娃娃。
幸福,每天一点点,总有一天会滴水成川,汇流成海。你的不幸,我努力一点一点地帮你从你的生命中挤出去,然后用我的生命填满你的空隙。鱼小晰埋头在他温暖的胸前,幻想着,有一天他们头发白了的时候,也会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
大姨妈拜访的前几天反应剧烈,后期舒坦了,鱼小晰开始计划回家的事情。而乔阳自认是要同去的,他开车送她。这让她犯难。
跟乔阳交往的事情还没有跟妈妈说,这次要是带了他回去,想当然尔,他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老实了。到时候什么都不用说,妈妈一眼可明。
但是她没理由拒绝乔阳,直到他们都在路上了她也没想出对策。
“乔阳,你这次可不可以也装作只是我的同学啊?”她选了一个最烂的开场白。
某人恶狠狠地射了她一眼。
“可以。”但是他的回答却很惊人,鱼小晰顿时感觉到希望升腾。
“不过条件是晚上你要跟我一起睡。”他附上要挟条件。
“你开什么玩笑!”鱼小晰忿忿地回答。就知道他是耍她的!连男女朋友这个问题都还隐瞒着,要是让传统的妈妈知道了他们已经提前把不该干的都干了,并且还搬到一起住了,她都怀疑这次能否带着两条完好的腿回学校!
“两个选择。或者我们一起睡,或者你要把话说清楚。”他给她限定了条件。
这不是把她逼到死胡同里了?鱼小晰郁闷了。
盛夏的野外一片生机盎然,万物生长都到了生命波形图的顶峰。乔阳沉着脸情绪不太好了,也不爱说话,鱼小晰就看外面的景色。
她喜欢大都市,很多机会,很多钱可以赚,但是追根溯源,她只有在这样的乡野里才能找到归属感,因为她是在这样的地方出生的,那种亲切感不可比拟。
路两边绷直的电线上忽然出现一只大鸟,一掠而过,鱼小晰急忙向后追看,乔阳就把车减了速停在路边。
“干嘛停车啊?”鱼小晰奇怪地问。
“你不是想看东西?看去吧。”乔边熄了火,拿起烟盒说,“而且我也想吸根烟。”
吸烟有害健康,在一起后她都限制他吸烟,好在他烟瘾也不大,在家从来不碰烟草。至于外面应酬的时候,抽烟喝酒应酬难免,她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鱼小晰眨眨眼睛,看着他推门下车站在路边吞云吐雾了。
心想着,算了,刚才可能又把他给触怒了,现下他爱怎样就怎样吧。鱼小晰也下了车,快步向后走去,她想找到那只鸟。
百公里的车速果然不是盖得,就那么一瞬间就跑出了这么远!鱼小晰被太阳晒得冒了汗。远远地已经看见那只鸟的影子了,还好,还没飞。她越是走近越是小心,只怕惊了它。再近一点儿了,看得清它浑身五彩斑斓的羽毛,红脑袋绿脖子白围脖加一条环纹长尾羽,在阳光下油亮得炫丽极了。
“是雉鸡。”身后传来他的沉声解释。
鱼小晰扑哧笑了出来,纠正道:“野鸡啦,看你说得那么文邹邹的。”
一声嘶鸣,旁边的田地里飞出另外一只灰突突的短尾巴野鸡,这两只鸟从他们二人头顶掠过,本以为会飞走,但是它们又绕圈儿飞回来,又从他们头顶掠过,再次飞走。如此反复几次,两只大鸟落到公路对面的田里。
“它们这是在向我门挑衅?”乔阳皱眉看着绿色庄家里冒出的俩鸟脑袋,心里更郁闷了。没想到偶遇的两只鸟也敢对他轻视。
“不是啦。”鱼小晰笑着指着短尾巴野鸡飞出来的方向说,“那边肯定有它们的窝,它们这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故意飞去相反的方向,为了保护自己的宝宝。”
身边的男人脸上明显浮出了不信,鱼小晰拉着他的手沿着路基下了坡,走进那片齐腰深的麦田。
小麦已经抽穗灌浆,饱满的麦穗头顶是刺长的麦芒,扎在皮肤上数点麻痒。田垄不平整,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麦子青中泛黄,快要成熟了。一株一株艰难地立在田里,风过处,麦香阵阵沁人心脾,中空且韧劲十足的麦秸撑得艰难,仿佛一旦弯腰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是春麦,看样子今年收成会很好啊。”鱼小晰一手拉着乔阳,一手伸出去,抚摸过每一株路过的麦穗,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