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慕容嫣极其鄙夷地扫过柳金蟾这张没了绫罗金玉衬托的脸,又不忘伤口上撒盐地补了一句:“哎呀呀,真是佛要金装马靠鞍,这没了好衣好裳,玉树临风?呵呵呵,连湖里的鸭子都不如?”还敢在她面前装国公夫人的派头!
提起这国公夫人的派头,慕容嫣当即一肚子的火“蹭蹭蹭——”上冒,她此番回京复命,才知北堂傲这次假婚,皇上还帮着隐瞒朝野,加封北堂傲为三等嘉勇公,又册封根本莫须有的夫人为嘉勇夫人……
那日的排戏的用喜服,指不定就是北堂傲那日的嫁衣——
不过是玩玩,即使是为了气她对他不忠,也犯不上拿嫁衣来玩,还把那么昂贵的喜袍给这个“臭要饭”的,没人穿也犯不上这般糟蹋呀,真正是……挥金如土,有钱给她花啊?
思及此,慕容嫣更是气,不为什么?如果柳金蟾不过是个潦倒的书生,那么那日包画舫、招那么多的歌舞伎纵情歌舞,又请牡丹亭的哥儿们来唱戏,肖家是出了名的富,也是出了名的抠,钱是谁给的?
除了北堂傲,还能有谁,他高兴甩手百两还说薄了的人,那日画舫充其量,加上酒菜,也就不到二十来两的花费,出手从来阔绰的他会等人出?
越想越恨的慕容嫣一想那日在十里香,北堂傲也才只给她十两白银,却给眼前这个女人这么多挥霍,慕容嫣的脸就忍不住隐隐发青。
她待要好好问问柳金蟾别人男人的钱花得舒服不舒服时,柳金蟾开口了:
“湖里的鸭子,也比落架的凤凰强……毕竟落架的凤凰不如鸡,鸭子还会游水呢!”比耍嘴皮子谁怕谁?她野鸭子是没金凤凰好看,但落架了,好看也只是好看而已!
柳金蟾笑容可掬地笑向慕容嫣:我不气,我不气,我就不是生气,你想咋的?
“凤凰落架也还是凤凰,早晚是还要飞上枝头的!”
眼见自己小姐气得说不出话来,慕容嫣的丫头秋彤立刻抢到了前面:“小姐,这种下等人,还是让秋彤来!别伤了你的尊贵!”
柳金蟾怕啥,两个都上来,她也不怕,只要不动手,就是你来一群她柳金蟾也不含糊。
“是啊,凤凰是神鸟嘛……那又何必拔了毛来和我这水里的鸭子共处一室?难道不曾听人说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嘛!”秋彤一顿,旋即伶牙俐齿又再次开口。
柳金蟾笑了:“金蟾是有自知之明,可有的人,却没有!”还让人跪下……煮熟的鸭子都飞了,还这儿逞威风!庶民好欺负么?
“你说呢?”秋彤瞪大眼,挽起袖子似乎就要过来。
“秋彤——”慕容嫣赶紧拉住秋彤,“虎落平阳被犬欺,切莫……”她待要暗示秋彤这柳金蟾可是大着肚子有恃无恐,不想一低眼,微微有点傻,肚子没了?
柳金蟾微笑地回视慕容嫣眼底的疑问,比了一个“请让”的动作,因她忽然想起,她抛下如花似玉美娇郎回来是为了温习课的。
慕容嫣正要想“来日方长”,犯不上一来就闹得大家人尽皆知,不想她的丫头在府里近年来受够了气,此刻自是想拿柳金蟾为出气筒,自是不理小姐的暗示,一个横步,将慕容嫣微微露出的缝隙挡了个理所当然;
“你说让就让,我们小姐好脾气,我秋彤却是个最让人不得的,怎的,你要如何?”打我啊?上来啊?谅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