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迷……迷路了!”
“为夫看是狐媚子迷了你的心窍,迷路?迷得你往那玉春楼走!你一进京城就成日里追着那柳流氓上天香阁,不给为夫学好!说——
那狐媚子是谁?花名是什么?是不是,又是那个腰肢细软的什么凌波公子?”
“不……不是!”
“为夫没跟着,你早进去了是不是?”那蟒袍男子说着还跳下马,把身前的媳妇也拉到身前开搜,“钱都交出来!”
孙尚香看不见那女人的模样,就见那“蟒纹黑衣战袍”男子一下马,就把他媳妇从上到下全身搜了个遍,吓得张大了嘴:京城的男人这么凶?
“就这么几文钱?那一定就是带了什么好东西给相好的?”男子骂毕,又动手把女人身上的镯子等物,甚至连腰间的荷包也一样样地收干净了:“衣服里面是不是也藏着了?”
“没……”
“为夫要信你,为夫就不是你相公!
回家!脱了搜。敢去花枝巷,楚天白你今儿死定了!为夫告诉你,为夫要今儿搜出什么,今儿为夫不揭了你的皮,为夫就不是你相公!走!
为夫就说你不让送,说怕人笑,心里一定有鬼!走!回去再好好收拾你,你以为当个小小捕快就逃出为夫的五指山了?为夫告诉你,为夫一千天、一万天都是你相公,别说当个捕快,你就是当上了一品大员,为夫照样儿收拾你——”
“要……卯时了……”
“你少来,才当个芝麻绿豆星儿的捕快就敢和为夫说不了,你做梦!你回不回?那为夫可在这里搜?”
“回回!相公你搜快点!”
女人赶紧抓着衣裳爬上马,男人一跃上马,那马便如知主人意思一般,如离弦之箭瞬间在晨色里没了踪影,只有那滚着金边的蟒纹披风在风中隐隐绰绰。
好马!
孙尚香心中暗暗赞叹,然后在心里暗下决心:
她的闺女绝对不能娶京城的男人,尤其是有蟒纹的……实在太凶了。
只是蟒纹?
孙尚香呆立片刻,皇亲的媳妇怎么可能穿捕快衣裳?
孙尚香立刻挥开那滚着金边的蟒袍:一定是眼花了。
拐进大理寺,一门房一见是她,还特意又拿眼看了看她的手,脸上立刻又再度露出失望之色,神色相当不好,丢了一个案宗给她,朝那马房尽头处指了一间破屋:
“哪儿!就那间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