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客人刚走,此时也无他人前来,言则忙告知:“小的在典当行的时候,看到公主身边的女官陆大人带着两箱东西过来,见我在那里便说她换一家。”
时不虞笑:“为了给你凑银子,清欢怕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换钱了。”
言十安摸着腰间的玉佩,这是时姑娘给他的其中一件保命物件,玉质极好。
“对一个外人,她做得太多了。”
“我瞧着她也不是对每个外人都做这么多,若她真是别有居心,我也愿意陪着她玩。”
言十安突然笑了笑:“来来去去这许多人,独独缺了最亲的那个。”
时不虞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想了想是不是要帮她说两句,可一想到她竟然真的对言十安没有半句关心的话就不乐意帮忙了,头一点,道:“她真狠心,以后你也对她狠心一点。”
言十安看向她:“不会觉得我不孝?”
“她先不慈的呀?”时不虞一脸理所当然的讲她认定的道理:“她不爱我这个幼,我就不尊她这个老,那她对你不慈,你就对她不孝嘛!不然为什么尊老爱幼是连在一起说的,为什么母亲是用慈来形容,愚孝这个词也不是无中生有。”
“……好有道理。”
“我的话当然有道理。”
言十安笑了,对时姑娘来说,那些世俗的道理不一定是对的,但她的道理,一定对。
屋内和风细雨,屋外已经狂风巨浪。
如今仍在十月,相当一部分举子仍滞留在京城没有离开,而他们,正是最书生意气的一波人。
酒楼茶肆,饭馆青楼,到处能看到他们吐沫横飞,拍桌瞪眼。
听闻李晟李大人派了人前往温泉庄子,鬼门关,乱葬岗等数个地方查探,据说偌大个京府空空荡荡几乎无人可用,有人就出起了主意。
“李大人已经分身乏术,我等是否应该为之分忧?”
“如何分忧?我们又无权去帮忙查案。”
“案子我们是查不了,可会丹青的不少吧?二十二具尸首只有一具认领,还有二十一具不知是哪家的,不如我们去多画些画像到处张帖?多几家认领,说不定能多些线索。”
“听说那脸都划花了,能画出来?”
“那不得试试吗?总比眼睁睁看着强吧?”
“那是。”
“没错。”
“正是!”
“走走,画像去!”
“得再多叫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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