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从包里抽出自己崭新的白色t恤在小汪的头上胡乱缠了一圈,满头大汗地对车下的齐冬瑞喊道:“齐冬瑞快上来,你来开车!”
齐冬瑞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从村口走出来的老人,将枪挂在脖子上,转身上了车。
老人一见,赶忙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过来,先是抬手指着那群愚民吼了几句,然后凑到牧马人跟前,拍打着车窗说:“小伙子们,我是“格塔呀”村的村长,听说我们村的村民把你们的人给打伤了...”
老人踮着脚尖,将头趴在车窗边,见后座上的小汪一身血,他瞬间就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的汗珠子立马就蹦了出来。
“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小伙子们赶快把他带进村,我们村里就有一家卫生所,虽然没什么先进设备,但包扎消毒还是可以的,你们赶快把他送过去!”
“得得得!你赶快闪边,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还没等进去就被你这帮村民给砸死了!”肖大唇气汹汹地说。
“哎呀!”老人使劲一跺脚,转身指着那帮愚民大骂,那群人见情况确实有些不妙,又被老人说了一顿,都有些怯怯地放下手中的利器。但他们明显还是不服气,有两个妇女架起那个被齐冬瑞打伤的女人,趾高气昂地和老人理论。老人一摆手,不去理会他们,转身又趴到车窗边说:“小兄弟们,我替他们给你们赔不是。你们给我个面子,听我一句劝,罗布泊镇很大,但一共就四个村,每个村之间都相距十万八千里,而且不敢保证其他村能不能有卫生所。如果你们要到别的镇上去,又要花好几个小时,到时候这位小兄弟能不能挺得住还不知道呢!你们赶快进村吧,我安排人给小兄弟包扎,别耽误了!”
孙彦和肖大唇一愣,确实如此,来罗布泊镇就花了7个多小时,这要出去找医院还指不定要花多长时间呢!看着斜躺在车上大喘气的小汪,两人不禁犹豫了起来。
孙彦有些顾虑地问:“大爷,话虽这么说,但你们这帮村民太凶悍了,我们要是进了村还不得被他们打死?”
“我在这里看他们谁敢?!”老人故意提高了嗓门。
一听老人这样说了,孙彦心一横,道:“他娘的,豁出去了!伙计们拿好枪,咱们进村!”
村里的卫生所不大,一共就三间房,一间房是门诊处,另外两间是住院部。门诊部看起来虽然土不拉几的,但里面设备还挺齐全,不到三十平米大的地方,放了两个大药柜,一张桌子,两个长椅。门诊部左边的墙上留着一扇门,门半敞着,上面挂着一张牌子,写着住院部。
孙彦探头往里瞧了瞧,见里面很干净,整个屋子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东西两边靠墙的地方分别放着四张床位,床上被单雪白,枕头上都写着编号。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给小汪包扎伤口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新疆女人,穿着白大褂,脑后梳着一条乌黑的大辫子,有着新疆姑娘美丽的瞳眸。
刚一开始,看见三人抬着小汪进来,这个女人也是很本能的皱了下眉头,脸上的神情和外边那帮村民一模一样。但讨厌虽讨厌,看见伤员在眼前,医生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观还是让她压抑住了其他的感情,义无反顾地为小汪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