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荒凉,可以看到不远处一条干涸的河床和周围起起伏伏的石山,再稍微远一些的景致在夜的掩映下便无法识别了。万籁俱寂,没想到罗布泊的夜晚竟会静得让人如此不安。
进去出来进去出来,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趟。走的肖大唇自己都有些晕了,他只好靠着门坐了下来,坐在老杜原来坐的那个位置,望着远处的河床,开始一个劲儿的抽烟。从乌鲁木齐带来几盒好烟,他一直没舍得抽,现在一根接一根,完全没有节省的意思。
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他眼皮下突然亮光一闪,这一闪他毫无心里准备,愣了一秒,紧接着那亮光又一闪,他一个激灵直起腰板,眯着眼睛望向远处,看见在远处河道的对面,有一点似星似灯的光芒,忽闪忽闪的。
肖大唇几乎是从板凳上蹦了起来,兴奋地跺了跺脚,这一动作让他肚子惨烈的抽痛起来,他躬了躬腰,咬紧牙关,两眼紧盯着那丝灯光,瞬也不瞬,几乎害怕它突然消失一般。
可是就这样盯着远处将近过去了20分钟,那点光似乎一丝一毫也没有靠近,还是在那个位置和启明灯似的忽闪不停。
奇了怪了!肖大唇心中纳闷,他赶忙转身回到屋子里,从包里摸出两颗照明弹,急忙跑出去准备朝对面来一发,可是再回到外面的时候才发现那点光已经消失不见了。
肖大唇心里咯噔一声,往前跑了十米远的距离,抬手就朝对面的半空中射了一枪,耀眼的强光飞上天空,立时间河床周围的一片区域便变得如白昼一般。
在强光下,肖大唇见河床对面黄橙橙的一片,定睛一看,远处竟袭来了特大沙暴,满地的细沙如滚动的海浪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形成一道足有五米高的厚重沙墙!
奶奶个腿!肖大唇惊呼一声,转身就要往回跑,身后的照明弹只持续了20几秒就开始缓缓下落,天空逐渐暗下来,这时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人的呼喊:沙暴来了!快进屋!
肖大唇一惊,急忙转身看去,借着未熄完的暗淡光芒,就看见干涸的河床内有几簇黄色灯光,忽闪忽闪看不明确,但显然比之前那个小点要大的多!
肖大唇立即又往对面发了一弹,天空立即又亮了起来,停了个十几秒就见突然有一辆越野车从河床下冲了上来,定睛一看那竟是陆地巡洋舰,冲上河床便急冲冲地往这边奔来,它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骆驼队,十几只骆驼不断的从河床下爬上来,坐在上面的人正在朝这边挥手,但由于骆驼行进的速度过慢,不一会儿就被他们身后袭卷而来的沙暴给吞没了。
肖大唇只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就感觉刮过耳边的风已经开始呼呼作响,脸上并开始遭受砂砾的拍击,他捂住口鼻艰难地转过身,刚走了几步,嘴唇就被肆虐的风沙强行扯了起来,砂砾不断地往里钻,在牙床上砸出一个个小血坑,疼得他合不拢嘴。
好不容易进了土窝子,就见巡洋舰也在近前停了下来,上面立即蹿下两个人,抱着枪就拼命地往屋子里钻,一进屋便将身子“哐当”一声压在被风沙打得噼啪作响的门上,大大的喘了口气,两人便把帽子和遮在脸上的防风镜摘了下来。
肖大唇一看,这俩伙计竟是巴吐尔和齐冬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