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晓和老杜前后脚出了门,肖大唇也想挣扎着从苇子上站起来,无奈旁边没有搭把手的东西,无法给身体支撑,挣扎了老半天也无济于事。
两人出去后就听到屋外传来嗖嗖的两声响,隔着屋盖顶上那个小天窗,可以看到外面漆黑的夜空瞬间被染成了亮黄色。
信号弹一发,肖大唇的心整个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焦急的等待中老杜和卫晓便一直再没进来,外面静悄悄的,听不见什么动静。
就这样耐着性子等了整整将近一个小时,还是不见有人进来,肖大唇有些慌了,突然感觉这面积不大的简陋地窝子异常诡谲,他大喊了几声,外面无人回应,连丁点咳嗽声都听不到。
他妈的!暗骂了一声,他蹭到墙边,扶着墙呲牙咧嘴又要从苇子上爬起来,这次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疼得他大气直喘,额头上蹦出来的汗珠子能有黄豆粒那么大。
勉强站起了身,他赶忙钻出地窝子,外面的气温降到10度以下,和地窝子里温暖如春成天壤之别。肖大唇走出去,左右望了望,见钻出来的这间地窝子和旁边十几间地窝子呈一字排开,有两三间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肖大唇又喊了两声,可依旧没人回应。
四周空无一人,卫晓和老杜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奶奶个腿!跑哪去了?”肖大唇心下急道,喘着大气跑到旁边一间土窝子里,简易的大门半敞,里面灯光忽闪忽闪的,但走进一看却什么人也没有,环顾了一下,见桌上的一个破铁盘子里放着几个烤馕,肖大唇赶快奔过去,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这几天昏迷光喝水了,肚子里没进过食,看到这东西就直咽口水,馕的外皮虽凉但里面还留有温热,显然是烤过不长时间。
狼吞虎咽把盘子里的馕一扫而空,肖大唇才舒坦地打了个饱嗝。他走出地窝子又往前走,旁边几间门都上了锁,虽然破门一踢就开,但肖大唇还是懒得下那个功夫,推了几下见里面没声响便走开了。
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半个人影,肖大唇气得直骂,心说那一老一小太他妈不靠谱了,人走了连声招呼也不打,简直不把他这个病号放在眼里。
又气又急,他不安地回到地窝子里,哼哼着坐到苇子上,接下来的时间每一分钟都异常难熬,身下的苇子像是带刺一样扎着他的屁股,就这样又坐等了半个多小时。
他估计那卫晓和老杜发完信号是出去接应了,只是这罗布泊荒漠夜晚危险指数绝对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迷路,或许人还没接回来自己就先丢了。
而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是齐冬瑞和巴吐尔,那晚他们下车后必定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才导致他们一直没有上车,否则的话就冲巴吐尔在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迷路。据卫晓说今天已经是连找第三天了,大部队都派出去了,但今天如果还没找回来的话,那他们生还的几率就少之又少了。
虽然来得时候已经做好会发生这种事的心理准备,但现在真大祸临头了肖大唇心理上还真有些承受不住。各种胡乱的想法拼命地往脑子里钻,想着想着,就已经是浑身的冷汗,他忐忑不安地又从苇子上站起身,走到门口往远处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