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姨娘一愣,随后气得咬牙切齿。
她提夫人的身份是暗示大小姐持宠而娇,可不是让她攀亲戚的。两者效果截然不同,前者能激怒老爷,后者则是威吓老爷。
外人不知,实际上了解苏尚书的人都知,苏尚书最是攀高踩底、胆小如鼠之人。
果然,被苏浅画这么一吓,苏尚书气势小了许多。
“但有人来报说你当街和五公主起冲突,这个你怎么解释?”
苏浅画嫣然一笑,“五公主常年手执小皮鞭,打起人来眼都不眨,如果真的起冲突,五公主会不打我?父亲只要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伤不就行了?父亲常年为官,应该听过以讹传讹,我与五公主虽然谈不上交情,但算来算去也不算陌生人,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狭路相逢也不好视而不见,是以说了那么几句话。”
苏尚书自然不信,苏浅画和五公主当街说了什么,众目睽睽不算秘密,却又不敢深究。
是啊,如今皇上虽然再不提起魏氏,但谁知皇上到底忘没忘。
他现在对魏氏如何,心里还有数,不能太过了。
想着,苏尚书便打了退堂鼓。
曹姨娘实在了解苏尚书,见苏尚书胆怯,也是急了,“奴家听闻大小姐讹诈二皇子许多银子,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但苏浅画不说。
苏浅画笑眯眯,“曹姨娘也说是‘听闻’了,听闻也算是真的?”反正这里没有这个时代没有录音机,人嘴两张皮,她死不承认能怎么着?
“那修院子的银子,是从哪来的?”曹姨娘逼问。
“还能从哪来?我们不是在府中预支了二十年的月钱吗?”
“不可能,你们没……”曹姨娘的声音戛然而止,却发现自己上当,“哈……哈哈,原来如此,奴家知晓了。”
苏浅画一摊手,“如此,父亲还有什么疑问吗?”
苏尚书也觉诡异,他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就这么被打发了?“没有。”
苏浅画点头,“既然如此,那恕女儿不远送了,这个时间母亲怕是小憩,最近母亲身子不太舒服,我可得好生照料着,否则皇上知晓,只怕怪罪浅画。”
苏尚书又被狠狠点了那么一下,如果魏氏真有个三长两短,皇上何止会怪罪苏浅画?
“魏氏身子不舒服?可看过大夫?”
“不用看大夫,心疾而已,”苏浅画似笑非笑地看向曹姨娘,“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曹姨娘说府中资金紧张,全院上下都断了荤菜,母亲的心智、父亲您也知晓,她哪管是不是什么姨娘不善管家理财把偌大的尚书府亏空成这样,所以天天闹着要吃荤菜,这才生了病了。哦对了父亲,所谓穷家富路,我们尚书府穷成啥样都无所谓,但父亲在外应酬如果连几两银子都掏不出实在难看,女儿这里还有之前预支出来的月钱,父亲尽管拿着,否则和同僚吃了酒没钱付账,怪丢人的。”
说着,从袖子里将二皇子赔的五千两银票掏了出来。
当然不能五千两都给人家,而是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递了过去。
苏尚书没接,一张老脸真是难看死了。
“曹氏,这是怎么回事?”雷霆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