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画侧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对香寒道,“这样欺软怕硬的人,都好面子。”
说得很快,说完便转回头,一脸无辜。
曹姨娘急坏了,当时就跪了下去,“老爷息怒,奴家……奴家也是想为老爷分担……”
“分担?分担就是这般全府断荤菜?传出去,让老夫的老脸放何处?还有,既然全府断了荤菜,昨天晚膳用的荤菜从哪里来?”
曹姨娘痛哭,“回老爷,是从奴家的私房钱里出的,奴家自己不吃荤腥不要紧,不能苦了老爷呀。”趁机表达爱意。
还没等苏尚书感动,苏浅画便眨着无辜地大眼问道,“呀,曹姨娘有这么多私房钱呢?”
曹姨娘暗暗咬牙切齿,“回大小姐,奴家私房钱不多,也只够老爷自己的荤菜。”
“曹姨娘孝心可表,但传出去让人知晓尚书府只有尚书自己吃荤菜,妻妾吃素菜,好说不好听呀。”苏浅画不紧不慢,继续扣帽子。
曹姨娘一时气节,竟不知如何反驳。
“够了!”苏尚书狠狠瞪了曹姨娘一眼,“府里资金再紧张,也不能从膳食上省,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回头老夫便找个能干的,帮帮曹氏。”
“不……不用,老爷,是奴家一时糊涂,奴家立刻就让厨房做荤菜,奴家再也不敢了!”
苏尚书岂能看不出宅里内斗的小手段,只是懒得点开罢了。
如果时间宽裕,苏浅画还真想继续看戏,但想到新鲜出炉的青霉素,又实在没有耐心。
“哎呀,母亲好像醒了,女儿去看看母亲,”苏浅画随口道,“香寒,送父亲。”
“是,小姐。”香寒一直憋着笑,只觉小姐实在聪明。
“不用,”苏尚书只后悔来这么一趟,生生丢老脸,“你们好好照顾魏氏,需要什么便同曹氏说,如果她那边没有,便来同老夫说。”
“是,父亲您真好,您真是天下最好的父亲了。”苏浅画嘴里夸着,实际上根本不往心里去。
红口白牙的夸人也不费钱,夸呗。
什么自尊不自尊的,等她能确定长命百岁再说,现在她忙乎一天治病救人才得了一天阳寿,哪有资格谈自尊?
苏尚书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便是带人离开,实际上心里是震惊的。
之前听说苏浅画性情大变,他多少不信,现在不仅信了,还有些窃喜。
万安候虽为异姓王,却备受皇上器重,苏浅画如果能顺利和洛世子成婚,他岂不是多了一个助力?
虽然浅墨才名在外,但到底还是庶出,就算魏氏死了,将曹氏抬成夫人,血统到底还是低贱了一些,何况魏氏死了,他也不打算抬曹氏。
魏氏再傻也是大梁风骨、忠良之后,血统尊贵,苏浅画才是最值钱的女儿。
苏尚书如何打起小算盘先不说,只说金玉院。
苏浅画带着香寒未去主屋,而是回了实验室。
香寒一声惊叫,“小姐你拿刀做什么?小姐不要伤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