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我瞧着亲切,眉眼间很像我家乡的弟弟,是以不想看着他被人断了手。”小静宣随便编了个借口将碧巧糊弄过去。其实她自己心里明白,她不过是一时看不下去,莽撞开了口而已。
“你……”两次开口却不成半句。
“你终于醒了。”闻人延华温柔地看着她,唇边勾着浅笑。
“楚公子。”小静宣自顾在楚无恨身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热茶。
“是,公子。”
季燏平静的说,珂儿靠在他身旁,抬头就看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宇。
珂儿欣喜的拎起小偷的衣领,喝道,“小偷,把偷的东西还来!”
“因为看见,就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天气冷得不尽人意,但因着小静宣的二十一世纪的大脑,和庆州王府的财力,倒也把宽敞的院子弄得暖暖和和,总是不至于把各位高官东出病来。
“温姑娘放心,我自当尽力。”洛云墨笑笑,一双琉璃色的眼睛似是看穿了小静宣的心思一般。
“如果这样可以幸福的话,不说也罢”
朦胧的星光中,季燏看出这人全身暗灰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一块方布,除了匀称的身材外,一无所知。
“不想了。”她撅起小嘴,痴痴笑道。“季大哥,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月扬,你愿意留在京城吗?”小静宣问的很认真,很认真,但月扬仍旧一副嬉皮笑脸地样子。
“你,应该有话想要问我吧?”
“哦。”小静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闻人延华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的迟钝反省,其实小静宣是在心中感慨古人的早熟。
锐利的双眸在夜空下犹如狼眸一般漆亮。
月扬很认真地看着小静宣,却没有说话,他等着小静宣说下去,他知道,现在的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倾诉。
问人家药好喝吗?
“嗯。”小静宣下意识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从凳子上站起,一个箭步冲到妖孽男身侧,大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能随便进别人的房间?”
“用不着你赐,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更何况,官府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我用不着为他们而死。”
“皇上,您是君主,臣妾只是您的妃子,您想要臣妾怎样呢?”小静宣抬了头,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凄凉。闻人延华拥着她,有那样的一个刹那,他觉得他迎娶这个女子进宫是一生中最大的悔事。
闻人延华在昕宝苑守了小静宣些时候便离开了,作为一国之君,国事当是排在第一位的。
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人家还没有再抱抱它呢,亏人家把最喜欢的手帕都给它了,没良心……”
“这……好吧,碧巧一切听从姐姐安排。”碧巧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对小静宣表了自己的态度。
珂儿黛眉蹙道,“你的意思是说,本公主红颜祸水了。”
说了几个你,也没说上到底你怎样。
季燏的脸色更阴郁,他从珂儿手中把地图夺回,珂儿一时气恼,趁机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季燏却很配合的不躲,珂儿吓了一跳。
见珂儿点头承认,王客云马上意识到,从他们的问话中想必是知道天山衡山的掌门去了京城丞相府。便不在隐瞒直言道:“家师日前接到玄静王府的请帖,请他老人家参加老丞相的寿宴。家师平时与玄静王谈论武学,私交甚好,便答应前往。两日前,家师有飞鸽传信说,寿宴已完,即日起程回天山派,由于身上携带重要之物,便让我带领几名弟子在此等候,谁知我等在这等侯多时都不见家师踪影,却等来了这几个贼人。”
所以他一直跟着她,看着她从饰店出来便一心放在新买的玉镯上,让他刚才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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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笑着拧她,春儿笑着讨饶。
“公子,该为小姐施针了呢。”碧巧站在小静宣身旁轻声提醒。
珂儿喜道,“他也有名号?”
小静宣见对方把自己当成了丫鬟,心中更是气恼,弯腰捡起手炉,在男子面前晃晃,说:“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那种虫子叫百叶清吧。”
秦妈妈见事情顺利办完,便一刻也不多留,带着她的狗腿们匆匆离开了。
马车晃晃悠悠,小静宣和楚无恨一路无话,就到了琼踞阁门前。小静宣挑开车帘,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楚无恨,便转过身施施然走回琼踞阁,脚下不再有任何停顿。
“一别三月,云墨你——别来无恙?”
小静宣摇摇头,“药是真的。”
马车内,小静宣的脸微微红着,不知是因着天气的缘故,还是因着那风神俊秀的翩翩公子。
话音一落,珂儿张大了嘴巴。
璎璎道:“恩公说的话,璎璎会铭记一生的。”
“夫人,请上车。”左易挑起车帘,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五十一章疑虑
红豆、玲珑和碧巧,瞧着自己主子愁眉深锁,却帮不上忙,只得陪着一起皱眉,一杯杯茶端上,小静宣却不沾口,最终只是茶凉,换掉,再满上。
“真的不好意思,我还没和柳姐姐熟到随时可以知道她的行踪,再说,柳姐姐似乎不记得我了,让苏庄主失望了。”
“为什么?”小静宣偏过头问碧巧,她虽是在京城住了有五个月之久,但出门的次数甚少,对于城里的地形环境了解颇浅。
季燏冷道:“不是你,又是谁?”
“好,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沉吟良久道:“不知皇后娘娘在天上看见如今的局面,会不会心如刀绞呢?”
珂儿面色肃然,纤纤玉手紧握银簪放入药中。
洛云墨沉吟了一下,说:“待我将这几副方子写完,便随你去瞧瞧。”
闻人延华熄了屋中的烛灯,褪去外袍躺在床上,他轻手轻脚地将小静宣揽在怀中,拨开她脸上的碎,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不要。”
从未接受过别人的给予,季燏还是伸出手,手却在半空中停了半刻。
“你的家?”
“也不算是善事,”小静宣抿了抿唇,道:“不过是想找些事来填补罢了,不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说过……”
马车上,小静宣恶狠狠地盯着楚无恨,咬牙道:“说,你的计划是什么?”
她知道,颐哥哥此时此刻一定在自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父亲,没有尽到为人儿女的责任,又加上父亲伤中,自己又无能为力,他一定很伤心,很难过。
小静宣无趣地瞥向闻人延华和皇后,却现闻人延华正带着一副震惊的表情望向楚无恨的方向,眼中尽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