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听了,诡异的冷笑几声,说道:“这又算得了什么,他十九岁那年,无意被师父发现他竟然悄悄潜入到火神观的暗室之内,去偷窥那被历代祖师封存的魔戾黑咒经文。师父气极,将他打了三十铁尺,要驱逐他出门,我当时跪在师父面前两个多小时,苦苦相求后才将他给保了下来。在他二十一岁那年,那时我二十八岁,当时师父年纪大了,有了想传位于我让我做火神观观主的想法。那年夏天的时候,师父喊我去贵州雷山五老宫学习科仪戒律,那一去要呆上一个多月时间。哪知道我刚走了五六天后,梓潼那边就带来了我师叔泰苍道人的急信,说我师父突然坐化了,喊我赶快回去。我当时听了,如同五雷轰顶,脑袋一片空白。于是我急忙收拾好行囊,出了云贵,往着川北赶去。”
“真是一个劣徒,难以教化,太可恨了!”樊厨子恨恨的说道。
那木老道点了点头,缓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当我回到梓潼后,那孽障说夏天炎热,尸变得厉害,他已经用柴火将师父火葬了。我当时听了,气得只差那一口气没有闭过去,紧接着他从怀里摸出火神观的观主信物铁卷圣卦,对我和我的两位师叔说师父临终前将观主传给了他,还将我逐出了师门……”
“真是个混账东西,道爷您对他那般好,竟然恩将仇报。”无尘道长瞪着眼珠子说道。
那老道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他那样荒谬的说法,我们怎么会信,于是和他理论起来,刚开始大家还不过是言语争执,哪知道最后竟然动起了手脚,那畜生年少力壮,一把将我的两位师叔给推翻在地,然后和我抓扯起来。我当时气愤难平,狠狠的甩了他两个耳光,哪知道那畜生冷笑了两声,然后比了一个手诀,嘴里开始嘀咕着念动了咒语。这时候我那脑袋不知怎么了竟然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片刻过后,就痛得生不如死,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将一丝丝头发抓扯得满院子都是,到后来脖子上面的一个脑袋竟然一片血肉模糊。”
“啊,那孽障难道对道爷做了什么厌胜之法?”无尘道长急忙问道。
木老道缓缓的点了点头,压着嗓子低沉的说道:“眼看着我就要遭了黑手,我那两个师叔拼死相救,和他斗起法来。哪知道那孽障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变得法术高强起来,弄得我两个师叔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时候我那二师叔泰苍道人大声说道:‘不好,这孽障偷学了凶恶的魔戾黑咒,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说完后又大声的喊我三师叔泰安快带我走,说自己要和他拼了……”
说到这里后,木老道目光呆滞,停顿了起来,仿佛在想着那遥远的往事。这时候相木匠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后来,道爷的师叔将道爷给救走了?那严平阳就顺利的做了观主?”
木老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来我那二师叔咬破双手的中指头和舌尖,掐出血来做了血诀,拼了老命把他缠住后让我三师叔将我带走,于是我们一路东逃而去。这半路上我竟然昏死了过去,等我醒后,才发现自己躺在八台山脚下路边的杂草丛中,而那旁边还躺着我三师叔泰安道人的尸身,身子已经僵硬多时。原来他搀扶着我一路狂奔,年老体衰,待真力耗尽后,活活的给累死了。”
“唉,没想到道爷的命竟然这么苦,我还只当道爷是个开朗的人,成日里和我们嘻打哈闹,没什么忧愁呢!”无尘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木老道摇了摇头,说道:“不笑怎么办,难道我成天把那凄惨的事情挂在脸面上,好叫别人同情同情?”
“哈哈,道爷自尊自爱,不是这样的人。”无尘道长笑着说道。
木老道继续说道:“我在那乱石杂草丛中躺了一天一夜,脑袋血肉模糊疼痛难忍,又看着旁边师叔的尸身伤心不已,正当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却被这八台山当时的观主至顺真人给救了,真人说我不但中了狠绝的黑咒,还遭人下了蛊毒,要不是遇着他,怕是挨不了两日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