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迎过去便拉了萃浓的手,然而萃浓面上始终是淡淡的,连笑容都不再有了。曾经何时,她是那般无忧无虑,从来不知忧愁为何物,而现在,那蹙起的眉头几乎让清漪的心都纠结在了一起。
萃浓的面上几乎没有血色,双颊还未完全消肿,整个人精神有些萎靡。清漪关切道:“手这么凉,赶紧进去吧。”
她二人相与执手,清漪恨不能把全身的温度都给了她,以焐热她那颗渐驱冰凉的心。萃浓却不在意似的,根本就没接清漪的话。
走到向笛旁边的时候,萃浓却停了一停,看了向笛一眼,继而快步进了帐篷。
且说,清漪、清凌与萃浓进了帐篷之后,清漪倒了热水给萃浓捂着,又问她二人,道:“你们去哪里了?”
清凌道:“整日在这军营之中,这着实闷的慌,我便带了萃浓一起出去走走,也能散散心。”他望着萃浓,紧张之情不言而喻,“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舒服点?”
萃浓低低道:“好多了。”
再无别的话了。
清漪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分明是最最亲密的人,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问。只有这干干净净的静默与存在。
他三人皆有些尴尬,谁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份静默。
此刻,外面却传来了吵嚷之声。好像是从余钧彤的帐篷里面传出来的。一直未说话的萃浓唇角勾起了一丝笑容,看的清漪几乎有些毛骨悚然。
清漪不想参与余钧彤的任何事情,也没有起身。本以为根本不会和自己扯上关系,却不想没过多久,余钧彤便气势汹汹地找来了。
方才相见之时,还尚且有几分的虚与委蛇,现下里却又撕破了脸皮。
她一进来便直奔萃浓而去,骂道:“贱人,是你做的是不是?”
清漪看见余钧彤便来气,更何况她还辱骂萃浓,顿时收敛起平日里的温和,提高了声音道:“还请郡主管好自己的嘴。凭空污人清白,还要说出这污言碎语来,我都替你臊的慌。”
“污人清白?好一句污人清白!放眼军营之中,除了她沐清溋,还有谁做出这等事。”继而,余钧彤对身后吼道:“倩桃,把东西拿上来。”
倩桃的双颊上全是巴掌印子,想必是方才余钧彤所赐。她畏畏缩缩,泫然欲泣,终于走到了众人跟前,把手中包裹打开了来,往地上一倒。
浓重的血腥之气袭来,只见地上有一张动物的皮毛,通体雪白,中间却有一道黑色,剩下的全是些杂碎骨肉。已经分辨不出这东西生前是何物了。
清漪用手掩住口鼻,忍住内心里的翻滚,道:“什么脏东西,赶紧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