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明暗不定的远山,山上若隐若现的庙宇,无数青翠围绕着地上轻轻的绿草,一个执鞭的牧羊少女,**着双脚站在草地上,脚下有着七只绵羊,三个一帮,四个一伙,肥头大耳的挺有精神的样子,少女的头上结着很多小辫子,笑吟吟的模样,仿佛一尘不染的纯真芳华,唯一和记忆中不同的地方就是-----她的怀里竟然还抱着一只小羊羔,小羊羔的眼里仿佛有着阅尽天下苍生的魔力,宛如它就是主宰天下一切的主人。
说真的,向天问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可怕,如此深邃,如此豪迈的眼光,而如此领导天下苍生的眼眸,竟然在这个少女怀中的一头小羊羔的身上,向天问迷惑了,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芸芸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微微靠在向天问的身上,幽幽地说道,“它----就是王-----!”
自从再次见到身份扑朔离迷的少女芸芸,还是她先前以米尔贺妲,从前的恩人,现在的芸芸,向天问就好象掉进了五里云里,甚至突然连自己活着还是已经死去这个问题不止一次的在脑海中峰涌撕闹,本来似乎有些答案,甚至基本已经肯定的事情基本上全数推翻。
不管是人间还是天堂,到了这个时候,向天问的脑海成为一团浆糊,不过,嬉皮士的嬉笑风格还是他的强项,所以他不再去想,去想那些剪不清理还乱的烦人问题,合着一个姿色绝对妩媚的女子在一团鬼混,**相对,虽然好像应该发生些什么,其实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点向天问知道,这个诡异神秘的女人芸芸也知道,在人屋檐下,有时暂且从权也是一项不得已的进攻。
芸芸的表现虽然在意料之内,可是,拥抱的温柔之后,她的动作和言行到了话不惊人誓不休的地步,虽然彩虹之门最后变成一幅画让向天问着实惊奇不少,虽然展现在自己面前就是那副传说中,自己彻夜难以安眠的那幅魔画,向天问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惊诧,虽然画面和自己记忆中的有所差池,可是他实在是根本没有意思的预料,魔画中少女抱着的那头羔羊竟然是东山老人口中所说的上古年代的王,向天问怎么还能坐得住呢?
彩虹中的魔画还是很诡异的,充满着令人压抑和窒息的神秘,羔羊在少女的怀中,一种羊眼睁得很大,像是涉世不深的少年一般打量着这个广褒无垠的绿色世界,它的皮毛很光滑,雪白色的,一尘不染,一对微笑的犄角稍微有些突兀峥嵘,换句话,这幅画虽然很神秘和诡异,那是因为芸芸的叙述少女怀中抱着的那是华夏上古,乃至远古时代,几乎已经成为虚幻传说的“王”!
正是因为这一点,向天问震惊了,慢慢的,他在每一点每一点审视着全幅魔画,宛如要在瞬间把它刻在脑海中一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梦,而向天问的心中却有一个梦,一个他从来不曾对人说出来的梦。
每个人都有梦想,谁也不曾例外。
向天问虽然早年活着是生活在诺言的世界里,现在似乎生活在一个身不由主的异界时空中,做着忽然加身的不由自主的事,他性格黯淡,不论是方不白,还是此刻,他只是一个嬉皮士风格的无足轻重的人,如果你曾经遇见他,问过他:他的理想和梦想是什么呢?他总是微笑着,好像从来就没有任何梦想的人。
此刻,向天问的脑海出现了一幅早已经他认为失却的画卷,一段曾经被尘封,或者说是彻底遗忘的记忆-------在火神爷庙的背后的大坑的水中,一个少年,正在惊慌失措的往岸边游去,那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向天问,向景亮,向景双的尸体和鲜血在坑中飘溢着,独角怪兽在坑中翻滚着水花,这个水坑对于怪兽来说实在是太小了,可是,对于岸边它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忌惮,似乎越靠近岸边,它的身躯就好像小一些,从冲天的咆哮声也黯淡一些,不过,如此小的坑,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它实在过于庞大了。
向天问把吴晓莉救上岸之后,吴晓莉身体向下的重力,加上向天问本身的重力,向天问一下子就深深地陷入大坑的底部,上岸的吴晓莉,突然间象是恢复了力气一样,飞快地跑回她妈妈的考察队的驻地。
而咆哮着的怪兽到嘴的美食突然间被人弄走,他硕大的身躯随着它的狂啸,也一头冲向大坑的底部,尾随其来,只要再一张嘴的时间,向天问就会成为它的美食,可就在这个时候,大坑中突然亮了起来,匹练般烈日一般的光芒从火神爷庙后山墙的花岗岩墙上激射而来,当向天问突然发现水底光亮的时候,整个大坑里的水就这样突然间干涸,作势欲扑,择人而噬的独角怪兽庞大的身躯因为突然失去了水的浮力,突然间凭空就落在坑里,坑里虽然一下子没了水,可是,底部的泥土却是虚的,怪兽身躯过于沉重,怪兽一下子就陷进去,它奋力嘶吼着,移动着自己的躯体,可是,对于这突然的剧烈强大光华,它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移动的可能,它喘着粗气,口中发出绝望的咆哮。
大坑的突然干涸,怪兽几乎不能动弹,对于别的孩子来说,这是趁机逃出生天的好机会,何况,这光华好像有着某种奇异的力量一样,光华现的时候,向天问就这样猛然被推出大坑,他呆呆望着大坑里挣扎的怪兽,他并没有立刻逃亡,他的眼睛紧紧锁定火神爷庙的后山墙,突然,光华猛的消失了,大坑里又恢复了翻滚这的水面-----
火神爷庙的后山墙光华生气的地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神密呢?向天问看到了什么?
当大人赶来的时候,向天问只是愣愣的,呆呆的望着水面,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以至于后来的收神仪式,若干年过去了,关于这一段记忆始终是忘却的,他只要一有想起的念头,他的头就会突然间很疼痛,疼的让他在瞬间昏迷,失去记忆和失去对一切的判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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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梦想的,你说----我的梦想是什么呢?”向天问似乎自言自语,也似乎在问芸芸,芸芸一怔,她根本没有想到向天问看着似乎一直在用尽力气来记忆这幅画卷,而现在他的问题却是来谈理想和梦想?这个问题和眼前似乎没有一丝的相连,向天问似乎觉察到了她的困惑,又似乎根本没有停顿,刚才的瞬间停顿只是在选择一个措辞而已。
“我似乎从来不需要梦想和思考,在我的少年时候曾经丢失过一段记忆,自那之后,只要我稍微思虑就可以轻易得到,但是却不能去想那段丢失的记忆,芸芸,你可知道为什么呢?或者说,我的那一段丢失的是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