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躲,真不知道你个大男人怎么没点脾气。”张飞又好笑又好气,每次自己欺负对方的时候,对方都不还手,而是默默的退到一边,反倒把自己显得跋扈许多。
孔明摇了摇头,将关羽拉到身后,“你啊!以后他要是再欺负你,就打他。”
关羽摇了摇头,神色木讷的很,口.唇微微裂开一条缝隙,好似自言自语一般,“不行,三弟,不能打。”
寮寮几语却含着关羽所有的感情,每当对方开口之后,张飞也不会再欺负他了,尽管两人总是斗闹,可再没有比他们更深的牵绊了,毕竟这二哥只有我能欺负,别人想都别想。
就在这时,孔明突然停住了脚步,原本含笑的脸孔凝在了一处,阵阵凌厉的本源不由自主的冲出体外,如临大敌一般失态。
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反常,刘备心生端倪,可却不好开口,只得试探性的问道:“先生,可是走累了。”
片刻之后,孔明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依旧,却变得无比复杂,深邃的眼眸不只看向何处,“玄德,你们先去吧!我要去见个朋友。”
“只是我们,恐怕不行吧!”刘备忧心忡忡的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对方越是这样的平静,才越显得刚才的失神是何等诡异。
“没事,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助你。”孔明显然不想再解释,迈开步子朝远处走去。
张飞摸了摸脸上有些掉色的黑粉,口中喃喃道:“先生这又是犯了什么邪了,哪个朋友有这么大的阵势。”
“懿。”关羽突然吐出一字,依旧木讷的脸颊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没了变化,就好像突然惊醒一般,似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握了握手中的古卷,脸上的呆滞更加浓郁了。
刘备没当回事,毕竟这个二弟很少说话,可能是被张飞欺负的太多,所以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吧!
“那我们就继续出发吧!希望这一行能够顺利些。”
......
杨柳岸晓风抚春水,男子漫步而行,似乎是在等谁,可那身阴沉的斗篷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是不是惊动着水中的鱼儿,却好心的将手中的饼干碎屑撒入水中。
“新界的食物真是神奇。”
这话还有一人也说过,两人同姓,却再无其他关系,因为一个是人,另一是神,只是这点的差距就足以斩断所有的联系。
“仲达,你好大的胆子啊!来到我的地界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显露气息。”一声斥语穿过重重柳絮,虽然语意凌厉如刀剑架在脖间般心惊胆颤,可语气却比那柳絮还要轻飘,更像是熟人之间的寒暄。
男子停下了脚步,很细心的将盒中剩下的饼干捏碎散入湖水之中,争先恐后的鱼儿浮上水面,将那难得的吃食吞入口中,那样子看似滑稽,却不知为何多出了一抹心酸,所谓求活,应该也就是这个模样吧!
“你看着鱼儿像不像你们,看到点点好处,便不要命的冲出来,没了这水的掩盖,看得很清楚,如果我现在手中有张网,你觉得有几尾能够幸免。”
“那要看你的网结不结实了。”孔明笑了一声,走到湖边,看着身下的鱼儿,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
男子摘下头上的帽子,神色平静得很,看着湖中一尾尾的鱼儿在失去了食物的诱惑后重新潜入到了水中。
如果此刻司马徽在这里的话,恐怕一眼便能认出对方来,世间曾有三人令他惊异,一龙一凤,一虎,或许他未曾想过,龙凤未必是真,可那冢虎却是真的虎。
“村夫,你还是这么自信啊!可惜了,这一次你对上的人不是我,而是整个天地,更何况你连一界都斗不过我,而这六界更是算不得什么,如果你不清楚,可以去问问半古,他知道的多。”
“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除了怕还能有什么,与人斗,与天斗,其乐无穷。”孔明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突然嘴角微微一翘,“你看这湖比不比得了一界,你看的透吗?”
“呵呵,村夫,你就喜欢打哑谜,我看不透又怎样,有鱼出头就抓,管那么多。”
都说司马仲达和诸葛孔明势如水火,却不知两个人也是心心相惜,像这样坐下来交心的长谈并不少,只是那时他不是白虎杀星,他不是金蝉圣僧。
“哗。”
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一阵波涛,一束冲天的浪花卷了起来,只见一条几十丈长的大鱼跃了出来,落入水中时,仿佛将整个湖面都砸碎了一般。
“有小鱼,就有大鱼,你的网又能有多大,大的过这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