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人,当然想置我于死地而后快。但是托神宵老祖的福,老朽手上,也还有点保命的小法术,所以才活到今天。另外,我也放出話去,如果我死了,就一定是那妖人害的。”
岳帅彩凄然一笑,又道:
“还有,老朽在这里施医赠药,也有三十年了。附近的山名,对我还算尊敬。而那妖人深居简出,从不与人交结。论起影响力,他远不如我。他不杀我,估计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真的闹起來,他在这里也没法住下去。”
东厢房里,谈話继续。
“十年前,我驯服了那只灵狐,于是突发奇想,干脆培养灵狐,帮它养成内丹,然后为我所用,必定可以提升修为,和那个妖人斗一番你死我活。”
岳帅彩继续説道:“但是这种办法,终不是正道所为,让丁道友見笑了。”
“这么説來,倒也怨不得岳老師。难怪他敢肆意妄为,原來是有警局局长在撑腰。”丁二苗微微点头,又道:
“可是据我所知,这里人口失踪案件,已經有一百多年了。你刚才又説,妖人十五年前七十岁,那么現在的年紀也就八十五左右。一百多年前的案子,又是誰干的?是他的老爹或者爷爷?”
岳帅彩站起身,踱了兩步説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而且,忘了告诉你,那个妖人姓文,叫做文利。”
“文利?”丁二苗点点头。
“而且,文利妖人,已經在一个多月前死了……”
丁二苗这次真的吃了一惊,推案而起:“什么,妖人死了?这怎么可能?”
前天晚上,飞僵还弄來一具女尸,应该是被妖人杀死,然后飞僵毁尸灭迹的。如果妖人死了,那么,前天的女尸,又是誰下的杀手?
“是的,妖人文利死了,但是他的女儿回來了。”岳帅彩拧着眉头説道:
“他的女儿叫文婉,以前不常來,但是每年都会回來跟他老爹住一段時间。这次回來,据説不走了,守着这几间房子养老。”
康欣怡也大感奇怪,问道:“难道她女儿,也是一个人过日子?”
“是的,所以説,这个文婉也非常古怪。”岳帅彩説道:
“我打听过附近的乡民,对于文婉,大家都没有什么印象。文利一辈子住在这里,从來没有离开过。而文婉的出現,最早却在她十几岁的時候。文利对外説,女儿自小抱养在人家,但是却没人知道,文婉究竟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看來这父女俩,都不是正派人物。”丁二苗想了想,又问道:“有没有可能,文利根本就没死,而是改装易容,变成了自己的女儿文婉?”
岳帅彩緩緩搖头,道:“我观察过文婉,没看出任何破绽。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沉默寡言。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文婉在做着和文利一样的事。”
“就是説,現在控制飞僵的人,是文婉?”丁二苗问道。
“是的。”岳帅彩点头,道:“半个月前,我带着黄薇和另外的兩个徒弟,准备潜进文婉的住所,可是还没进院墙,就被文婉驱使飞僵赶走了……”
“这么厉害?”丁二苗哼了一声,道:“我倒要会会这个文婉!”
“丁道友千万小心。”岳帅彩也起身説道:
“文利祖居在此,世代經营,底蕴必然深厚。虽然文利死了,但是他的女儿文婉,一定还有其他的手段。我看,兩位就在这里吃午饭,我们计较一下,拿出一个方案來。我再召集所有的徒弟,一鼓作气,揭穿妖人的面目!”
丁二苗缓缓点头,道:“午饭就不必了。我想先去察访一番,再做决定。”
岳帅彩道:“好,我会让黄薇在外围照看着,一旦妖人对你们不利,我就立刻带领徒弟们冲进去。”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康欣怡站起身,迟疑着説道:“如果我要对付文婉,那么,是不是要提防那个局长?”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那个局长今年夏天已經落马,妖人的靠山没了。”岳帅彩説道:
“現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确凿证据,将妖人绳之以法。虽然文婉也和她老爹一样,十恶不赦,但是我们没有杀死她的权利。”
丁二苗跨出西厢房,回头道:“怕只怕狗急跳墙,我不杀她,她也会杀我。”
“果真如此,那也顾不得许多了,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説。”岳帅彩跟了出來,招呼黄薇过來,吩咐她先去文婉家的附近埋伏,以便随時接应。
黄薇貌似极不情愿,但是師命难违,只好板着脸,磨磨唧唧地去了。
岳帅彩在家中打电話,召集在附近的弟子,准备支援丁二苗的行动,这个暂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