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进行了必要的妆扮和修饰:王圣和张保打扮成小伙计,挑着箩筐,里面装了几斤很轻的草药,血鹰则是一身长衫,像个小掌柜。这次他们没有骑马,而是选择了夜行出发,一路跋山水,明察暗访。三四百里的路程,步行也用不了几天。
七天后,他们来到了肖家棚村。连绵低矮的民屋一幢幢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村落。这个村落背山面水,看上去像个小集镇。应该是个风水极佳的地方。
凑巧天黑,血鹰来到村口,凭感觉叩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这户人的户主正是挨了一枪的肖贵。前些日子,肖贵被李初四一枪打穿了脚肚子,现在还没有好,走起路来一像撑船似的,很难看。
肖贵在肖家彬算得上中等殷实的小富人家,家里有十几亩簿田,依靠自己的辛劳耕作,倒也吃穿不愁。李初四的一颗子弹,差点没把他打残废了。所以,至今还心存怨气。
血鹰陪着笑道哀求道:“我们是进山采够药材的药材商,今晚走到这里,天黑了,也没地方去,想借宿贵府,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肖贵上下打量了一下血鹰和他身后的两个伙计,不由眉头一皱,“”的一声关了大门。血鹰在肖贵关门的瞬间,看见了他脚上的伤口!
这可是一个重要发现。血鹰岂能错过?他不住地拍打着肖贵的门,一边耐心地说明自己不是“坏人”,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又找不到旅店。过了好一会,肖贵被打扰得烦不住了,又打开门,沉声吼道:“你们要是继续在这里吵闹,信不信我打铜锣?”
打铜锣,就是一个威胁的信号。意思就是要喊全村的人来对付他们。像肖家棚这么大的村庄,精壮劳动力少说也有好几百人,一旦被他们围住,当作坏人来处理,或许族长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血鹰是什么人,岂能被肖贵几句话被吓住?
“老乡,不瞒您说,我祖传三代就是郎吕,专门给人治病。如果您同意让我们借宿,我愿意免费您治疗脚上的枪伤。”
短短几句话,竟然把肖贵给镇住了。这个混乱的时代,能人异士大量隐居在民间,难保眼前这几个就不是术数通天的人物。
肖贵怔怔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受的是枪伤?”
“你用一块破布缠住伤口,布上还有血迹。血迹相对集中在一个位置,所以,我断定你受的是锐器之伤。从你走路的姿势看,受的伤可不轻,应当不是普通的刀伤,所以,我断定是枪伤。如果我没说错,子弹头还在你的体内,如果不尽快取出弹头,你要么残废,要么小命不保。”
血鹰所言,就像亲眼所见,由不得肖贵不服:“你真的能治我脚上的伤?”
血鹰淡定地说道:“信则灵。如果不信,在下只有另寻住处。”
说罢,他双手往胸前一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