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芜在医院住了三天,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她出院了。
易诩下午的时候就被江御淮招来了,一来就忙上忙下忙个不停,等要走了的时候,他就帮着搬东西,取药,看得叶芜非常不好意思。
这两天她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疼还是疼,但已经开始愈合,叶芜要自己走,江御淮不干,非得抱她下去,叶芜争不过他,就非常不自在的把脸埋进他怀里,一直到了车上才肯抬起来。
易诩一边开车,一边笑眯眯的跟叶芜说话:“我问过了,肖凯被判了十年,不可以酌情的那种。”
叶芜点头,到家了才问江御淮:“怎么判的十年?不是我瞎好心,你跟你朋友没参与吧?”
江御淮笑着说:“哪里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参与呢?是那两个女孩伤得太重,她们家人要给她们讨公道,律法的事都有例可循的,我们小小市民怎么有那本事作妖啊?”
作妖。
这词形容的好。
江御淮面对着叶芜时笑得可无辜了,一转身那眼神立马变了,他皱着眉给易诩发消息,浓浓的不悦简直塞满了屏幕。
江大爷:才十年?你家的律师已经没用到这个地步了吗?
易诩收到信息,可无辜可无辜了,他当法律是他家的吗?想怎么来怎么来?就是这十年,都是废了老大的劲才得来的,要不是人家心疼姑娘,怎么都不肯和解,十年?想都不要想的好吗?
他委屈巴巴的回信息,回了过后,又眼巴巴的等,等来等去,却只等来了江大爷一个冷漠的‘呵呵’。
江御淮阴沉着脸丢了手机,转身去帮叶芜归置东西,忙活完了之后,他回到客厅里,本想问问叶芜想吃什么,走到了跟前才发现她睡着了。
叶芜前两天睡得很不安稳,一到家了,哪怕是扭着身体小眯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也是舒适的,江御淮放缓了呼吸在她面前蹲下,伸手轻轻的挑开她脸颊边的头发。
一个半个小时后,厨房里慢慢飘出香味来,叶芜被那味道勾着醒过来,坐着缓了一会儿后,她起身慢慢走到厨房门口,探身往里面看。
江御淮围着围裙在切菜,菜板上酸味浓郁的酸菜已经堆了很多,他切好了,就全部装进碗里,然后挨个倒调料,他倒得很随意,一样一点点,觉得合适了就一通拌,最后还淋了很多辣椒油。
灶上好像炖的骨头,叶芜闻到了味儿,厨房里的味儿比客厅里浓郁,叶芜闻饿了,就趴在门口小声喊江御淮:“江御淮,我饿了。”
江御淮转过身来,先是下意识的朝她笑了一下,然后就放下碗走过来,他伸手要扶她,手伸了一半儿又停住,他皱起眉头,快速的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再次伸手扶她。
“你先去坐着,我马上给你盛。”
叶芜坐在餐桌旁,扭头看了看,起身拿了遥控打开了电视机,她把台调到音乐频道,将音量稍稍调高,然后放下遥控老老实实坐着。
电视机里,歌手轻轻的唱着:
“落笔三千愁,
帘卷西风最惹人寂寞。
半夜初凉透,
思念又燃尽几盏烛火……”
叶芜下意识皱眉,不知道怎的,她现在听着这含着淡淡愁的歌,竟觉得很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