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沥瀚先是下了马车,然后亲自扶在忆辞下车,其实吧,因为有个那样的父亲,自从她记事后每次下马车都是自己跳下来的,这么扶着下,还真的是头一次。感觉,有点不一样。
沥瀚的嘴角微微扬起,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是这位姑娘要做衣服吗?”掌柜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嗯。”
“那么请这位姑娘,跟我去量一下吧。怜儿,带这位公子去看看布料。”
“公子请——”那名被唤作怜儿的女孩儿尊敬的说道。
“嗯——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忆辞张开双臂配合着她。
“这位小姐,你就称呼我为笠绣娘好了,大家都这么称呼我。”
“嗯,笠绣娘,大家都这么称呼你,看来你的人缘挺好啊,做出来的衣服肯定很好吧。”
“只要细心去做,不偷工减料,做好自己的本分。当然是能获得大家的好口碑的。”笠绣娘看起来非常的和善,“新人婚礼夫君陪着自己的妻子来挑选衣物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是吗……?难道不都是这样的吗?”忆辞微微有些惊讶。
“哈哈,当然不是。你还年轻。等你以后,便知道了,这么看来那位公子还真是贴心的一个人。看来你婚后会非常的幸福呢。”
幸福吗?她从来都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父亲一直都是以训练自己从而保护太子殿下为目的。母亲也经常和父亲带兵出征,很少见过她。幸福是什么,还真的是从未体味过。
“这就叫做幸福?”
“他能让你感到快乐,你并不反感,他能记住你所有的爱好以及包容你的小脾气,这些都是幸福,幸福的一有很多,需要你自己去理解。”
“我不理解。”
“你还未情窦初开,不急,有的是时间。”
正在挑选料子的人,对这些放在厅里的布料都不满意,问她还有没有更好的。
白怜笑了笑,“公子,这些都是上好的布料,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这做出来的衣服一些官员都赞不绝口,甚至有人不辞万里来这只是为了一件衣服,保证会做出你们心目中满意的样式。”
皇宫里虽然有特定的人会为他们制定婚服,但是,他这些年来经常跑出来,发现了这民间的手艺要更为多样,有特色些,而这家则是附近手艺最为优秀的。
“只有这些料子?”虽然这家的名声是好的不可说,但是这些料子并不是他中意的样式。
“公子,嗯……其实还有几匹料子,不过价格比这些可是要高出几十倍,一般半匹就要五十两黄金或许更高,加上定制的费用,更是价值不菲,您确定要看吗?”
一般贵族家庭听到这个价格必定会放弃这个想法,不过也有家境极为特殊的,也会定制那么一两件。
“带我去看。”他堂堂太子怎么可能会差这点钱。
“请。”
这些料子,无论是看起来还是摸起来,都要比宫中的那些材料都还要高上几等,怪不得价格会比外面的那些高。
“公子,这些都是由稀有的楄若草制成。而楄若草的寓意是,相伴白首,得心永恒。”
“是吗?”
“但是,我还是不介意公子选这一匹,因为它还有一个寓意,白首若共,来世定缘;若其心悔,安好一罚,散缘二罚,身死三罚。”
安好一罚,若两人其中有人变了心,最轻的罚便是两人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散缘二罚,两人纷纷变心,两人便分道扬镳,此后便无缘在相见。
身死三罚,便是……两人并不合适,这草断定这缘,那么两个人之间必一人……
但是如果两人心系对方,从未有所变心,或是这缘段不得这草便会给他们俩带来这对夫妻这一世平安,或来世缘。
虽然这只是一个寓意,但是,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以为能相守白首的新人,用这制成的衣服作为婚服的,都中了这草的咒,但身死三罚的,倒是从未有过。
“你这何意?”
“白怜只是不相信世上真有如此之良缘,虽然我说的话确实会得罪您,但是,若您真的能与那位姑娘相守一生,我必然会……”
后面的她没有多说,沥瀚对于她最后这句没有讲明白的话并不感兴趣,而是要定这匹布。
“那么,随公子的愿。”
“设计的图纸,过两天我会派人拿来,上面的装饰就麻烦你们了。”
当他们谈好后,忆辞也弄好了。
“公子,不合适,终究是共不了白首……”白怜送他们出门后,看着他们远去的马车,默默说到。
“他们买了……”
“是福是祸,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白怜笑了笑,“我们去设计一下装饰吧。万一能与他的图纸上的匹配呢?”
马车上
“太子殿下,现在我们又要去哪?”忆辞哀怨了一句。
“回宫。”
“回宫!?天呐,我竟然会有能看到你自愿回宫的一天。”忆辞满脸的不可置信。
“呵,你以为?”
“哎呦,天哪,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都不需要去到处找你了……”忆辞还想说些什么,沥瀚早她一步。
“只要你想,我会帮你实现的。”
“我会靠自己,一步一步,成为将军,而不是,靠你的力量。”忆辞一字一句的回答,这句话里面,带着不容否定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