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没有动静,国公府草草应付,好像死的不是他
们的女儿儿媳,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兴也罢,衰也罢,人情世事,不过如此。
看到白筝笑意散去的表情,白念锦扯了扯自家弟弟的袖子,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
白念铭见此,吐了吐舌头,忙又一次转开话题道:“今日姐姐回门,咱们府里可热闹了,来了好多人!”
白念锦忍不住扶了扶额头——聊这种话题还不如聊回白笛呢!
果然,就听白筝“哦”了一声,问道:“都有谁啊?”
“呃……”白念铭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再一次提了个扫兴的话题,却又不得不答道,“祖母,大伯母,大姐她们……都来了……”
“……”
白笛刚死,她们不去国公府吊唁白笛,反倒跑来白府参加她的回门?
已经走到房门口的白筝听到这一消息,嘴角微微抽动。
要说她们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谁信!
看着眼前的房门,白筝瘪了瘪嘴,终是硬着头皮,踏了进去。
房间里,虽是坐了不少人,却没有丁点交谈的声音。
房中的气氛冷到冰点,以至于白筝一踏进门,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抬眸望去,只见白老夫人何氏端坐正位,一脸冷肃。
下方的白大夫人赵氏则红着眼睛,还在细细地抽噎着,身旁的妈妈低声安抚着。
白笙脸色依旧苍白,穿着在这个季节略显厚实的翠底小碎花锦棉对襟,一语不发地看着门口,目光里满是幽寒。
唯有自家母亲林氏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看着哭泣个不停的赵氏,想说些什么却又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白筝进来的动静不大,却还是让房中众人都抬起了头。
一看到她进来,赵氏就蹭的站了起来,铁青着一张脸,指着白筝的手抖个不停:“可算是来了啊你……你这个杀人凶手,害死我家笛儿,把我笛儿的命还来!”
说罢伸出爪子,就欲朝着白筝的面门扑去。
紧随其后进来的两个弟弟见此情形,忙上前拦住了张牙舞爪的赵氏。
林氏也忙起身,把刚进门的白筝护在自己身后:“大嫂,笛儿的事谁也不想的,可这同筝儿当真是没什么干系啊!筝儿不是杀人凶手!”
“她就是,就是杀人凶手!”赵氏歇斯底里地叫着,无奈白家两兄弟死死将她扣着,让她动弹不得。
一旁的何氏中气十足地敲了敲自己的拐杖,对着林氏喝道:“你给我让开,让这个孽女给我跪下!”
林氏吓了一跳,却还是倔强地挡在白筝面前,哀求道:“母亲,筝儿今日回门,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再有什么事,也别在今日为难她,好歹侯爷还在外头呢……”
“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不仅敢忤逆我,还要拿侯爷来压我?!”
何氏说着,狠狠一掌拍在方头案上。
啪的一声,震的众人心头一跳。
“这等孽女,害死自己的骨肉至亲,还无一丝悔过之意,又有什么脸面当那侯府夫人,回门?回了就别走了,今日我便叫定远侯爷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