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楠呆住了。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边哭边爬的何康安，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何康安一路畅通无阻地爬到何氏床边，脸上的眼泪鼻涕已是一大把。
“表姐，我都是为了你才去做这些亏心事的，如今出了事，你怎么能把所有罪名都推给我？
天下哪有你这般狠心的人啊！
害自己的亲孙女也就算了，连陪着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表弟都要害！”
“你给我闭嘴！”
何氏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差点背过气去。
她怒视着何康安：“你个混账！到底受了那贝戋人多少好处，如今铁了心来攀咬我？”
何康安听着这话，哭得更是大声：“表姐，我哪有攀咬你，分明是你非要我去买的……对了！昨儿我把寒冰粉送来的时候，你让我交给你那贴身嬷嬷，那嬷嬷就可以作证……”
“你也说了那是老夫人的贴身嬷嬷，人家怎么可能为你作证，去指认自家主子？”凤临渊凉凉地插嘴道。
何康安一听，先是呆愣地止了哭，很快眼泪便流得更欢了：“侯爷，侯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啊……我和筝儿无冤无仇的，我何必要害她！”
凤临渊见此，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显然已经被眼前的真相深深打击的白奕楠，这才开口道：“本侯不信任何人，只信证据。”
“证据，哪还有什么实打实的证据啊……表姐把我叫过去的时候，房里就只有她和她那贴身嬷嬷，她给了我银两，叮嘱我自己出去找马车，不要用将军府的……”
何康安边说，边抽噎地哭着。
渐渐地，哭声却是越来越低，直到他抬起手擦拭眼泪时，突然眼前一亮，猛地抬头激动道：“对了！证据，我有证据！”
“你能有什么证据！”何氏很快反驳道。
何康安不服气地直起身子：“表姐，你以为所有证据都被你处理了，我就真的没有了么……”
这话一出，何氏几乎是立刻狠厉地瞪着何康安，那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眼神看得何康安遍体生寒。
他抖了抖，就听何氏几乎从齿缝中蹦出了一句话：“何康安！你说话最好注意些，何琳何珍都还小，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可就没有亲爹照顾了！”
“母亲！”白奕楠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
这是赤果裸的威胁啊！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整张脸都已经扭曲变样的何氏。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认识过自己这位母亲。
然而何氏的这句话还是起了作用，何康安几乎是迅速闭上了嘴，双目惊恐地瞪着何氏，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凤临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变故，何康安似乎是不说话了，可白奕楠却对着何氏，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复杂目光。
那是夹杂了陌生，失望，甚至还有些微厌弃的目光。
那是曾经的白奕楠，绝对不会对自己母亲露出的目光。
凤临渊轻轻地笑了。
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在众人的目光中，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