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收了笑,低下头,静静地看着何康安:“你是觉得,等陛下查出真相,发现你胆敢欺瞒于他之后,你家里的那一双儿女,还有那个命得到你的照顾么?”
何康安猛地抬头:“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凤临渊掸了掸自己的衣袍,薄唇轻启,吐出八个字:“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何康安顿时跌坐在了地上。他的脸色铁青嘴唇发白,浑身抖得好像打摆。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过,早知道就不卷入这场纷争之中,何氏让他去买寒冰粉时就该果断拒绝。
如今一边是何氏这个自己一向不敢得罪的表姐,一边是当今圣上。
虽然两边都不是好对付的,可真拿这两个人比起来,该选择谁,还用的着纠结么?
他的眉心一拧,很快便下了决定。
“侯爷,我说!”他大声道。
“何,康,安!”何氏声嘶力竭,她简直快被气死了。
可何康安哪里还顾得上她,只回头对着何氏说了一句:“表姐,对不住了,我若替你瞒着,那可是欺君之罪!”
便对着凤临渊将事情过程如数倒了出来。
“我在表姐身边做事已有十数年,知道表姐一向不喜欢奕楠和他的三个孩子。
可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对自己的亲孙女痛下杀手。
昨日一早她把我叫去了房中,说是要为笛儿报仇,让我去买寒冰粉。
我也劝过她,筝儿如今不是任人欺凌的侍郎千金了,她成了定远侯夫人。定远侯府再是落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也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可表姐被笛儿之死气得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为笛儿报仇,要筝儿血债血偿,要定远侯府断子绝孙。
我没有办法,她非逼着我,我便只好去了。”
“证据呢?”
何康安点头如捣蒜:“有有有。寒冰粉储存极为不易。我买的时候,杏林阁给了个特殊的袋子,外头再用一个厚重的木箱装起。
若直接用手接触那袋子,手便极容易被寒冰粉所伤,呈现无法消退的青紫淤青。”
何康安说着,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淤青。
“这是我把寒冰粉交给那嬷嬷时,不小心伤到的。”
听到这里,白念锦全然明白了一切。
“你的意思是,那嬷嬷手上也有?”他的眼睛满是亮光。
谁知何康安却摇了摇头。
“那嬷嬷很是聪明,看我受伤后,并未用手直接接触袋子,只是朝里看了眼,确定没问题,就让我把袋子放回木箱中带走了。”
“这算个什么证据……”白念锦有些懊恼。
谁知凤临渊却嘴角含笑,眼眸意味深长地扫了屋内一圈:“这确实,是个再有用不过的证据了。”
白奕楠和白念锦父子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凤临渊,等着他说下去。
凤临渊却只是笑了笑,拢起衣袖站起身来,朗声道:“老夫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将军府的下人吧。如今两个主子身子不好,怎么也不跑到跟前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