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雨停了一场,却在秦恪要走时,又哗哗下了起来。仿佛是一场留客的及时雨。
“不能走就在我这儿歇一晚吧。”郁扬道。
秦恪看了看脚下飞溅起来的泥水,自己就算拿着伞,也是不想往前一步的。便答道:“那就打扰了了。”
……
郁扬忙上忙下的铺好了床,又加了一床冬天才用的棉被上来。
这些贵公子睡的床,不知道是不是跟传言说的一样,丢个鸡蛋下去,都能没下去,然后再捞起来,还是完好无损的。
那该是有多么的柔软才能如此。
要秦恪同他平日一般睡竹板床,肯定睡不下的。只好加这么一层,自己也认命天晴了以后,再洗一遍就是了。
才刚睡下,秦恪就开始在郁扬耳边啰嗦个不停。
“沿路听那些说书人说起你的事,都道你生得好看。如今看了本尊,是真的所言非虚啊。”秦恪看着郁扬道。
郁扬眨了眨眼,道:“烛光已熄,你如何能看清我的脸?”
“未熄前,不是看过了吗?我又不是转眼就能忘了。”
“那你提起这事做什么?生得多好看,都是不能当饭吃的。”郁扬似乎有些疲惫,连说话声,都带了些嘶哑。
秦恪道:“哪里不能当饭吃?要知道,那些因为样貌好看进了宫的女子,比家里生出来一个状元郎还容易叫族里发达呢。那些写妖妃祸国之类的典故古籍,你都没看过吗?”
“看过又怎么样?那些都是女子,如何同我一样?莫不是还要我扮作女相,去骗那些帝王不成?而且我虽然生得身子骨薄弱,可换上装扮依旧能看出是个男子。给人一看就穿帮了,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