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岸舟道:“这连弩是专门请巧匠打造的,里面的弦用的是天蚕丝是以才能有这么大的劲道,若想大规模的制造,恐怕朝廷担负不起高昂的成本,事实上这件东西是武林人士行走江湖时用的。”
陆风竹点了点头,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个木架,上面摆着几把宝剑,他拿起一把金镶玉做剑鞘的剑掂了掂,道:“份量够,看来确是真材实料打造,只是太重,剑法往往以轻灵取胜,这剑虽然好看,却未必好用。”
苏岸舟将剑取过,道:“剑无好坏,运用者有差而已。”说话间,他手指一按剑柄,宝剑脱鞘而出直向陆风竹胸口撞来,陆风竹没想到他会忽然动手,仓促之下往后一跃,眼看剑柄就要撞到他胸口,苏岸舟一步上前右手抄过宝剑,左手捏了一个剑诀,道:“陆捕头,我们来过两招吧。”不待陆风竹答应,他一剑刺出。
陆风竹无奈只得抽刀抵挡,苏岸舟剑法凌厉,陆风竹被逼得连连倒退,他叫道:“这里都是苏老板你的宝贝,弄坏了可不好,我们去外面吧。”
两人来到庭院中,苏岸舟立刻上前强攻,两人出招都是又狠又快,不一会两人身上都有了好几处伤口。
陆风竹大感讶异,心想:自己今天第一次与你见面,比武较技只为切磋,你如此拼命是为了什么?
当下把刀一封,开始采取守势,苏岸舟却不依不饶,他大喝一声当头一剑砍下,陆风竹伸刀格挡,哪知苏岸舟功力到处手中之剑变得有如灵蛇般扭曲将刀给缠绕住了,跟着趁势一拉,竟然将刀从陆风竹手里夺走了,苏岸舟此刻脸色通红,面目狰狞,一剑又一剑的刺出,看来是想要陆风竹的命。
陆风竹左腾右闪狼狈不堪,他手里没了兵器渐渐招架不住,苏岸舟正待一剑将陆风竹的右臂给砍下来,忽然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后就不动了。
原来是顾庭月欺到他身后,一指戳在了他腰间。
陆风竹讶道:“顾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庭月道:“怎么回事?吃了太多奇石散了呗。”说着她从苏岸舟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打开看了看,“好家伙真有本事,今天居然吃了大半瓶。”说着她对准苏岸舟的腰部狠狠踢了一脚。
陆风竹惊道:“顾姑娘你这样可使不得,会把人踢残废的。”
“咋了?”顾庭月没好气地说,“他刚刚药劲上来了可是想要你的命的,这种玩意你还管他作甚?”
陆风竹道:“让他躺在这里总不是办法,我们还是把他抬回房去吧。”
顾庭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和陆风竹一起将苏岸舟抬回了他的卧室。
因为此刻时辰很晚,街上已经宵禁,陆风竹没有回善福寺而是在这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陆风竹就被苏岸舟叫了起来,苏岸舟口中不断道歉,说自己昨晚是喝多了糊涂了,才会下手不知轻重,为表歉意他送了一条腰带给陆风竹,腰带乃是用金丝织成,上面还镶嵌了一块青色宝玉。这条腰带的价值起码在千两银子之上,陆风竹接过后有点发懵,苏岸舟行事颠三倒四,实在令他感到费解。
苏岸舟送陆顾两人离开万通当铺,刚出门顾庭月就伸手道:“把金腰带给我。”
陆风竹道:“为什么?这条带子是你哥给我的,你想要去问他要嘛,我看他收藏的宝物着实不少,应该不会舍不得给你吧。”
顾庭月道:“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出手你已经死在他手上了,我救你一命,问你要一条腰带不过分吧?”
陆风竹道:“当然过分,你明知道你哥吃多了奇石散会发癫也不提前告诉我,还让我跟他一起去收藏室,分明就是故意害我。”
“呵呵,”顾庭月冷笑,“我怎么会想得到英明神武的陆捕头会输给一个酒鬼呢?”
听到这话陆风竹脸色一红,他一直自诩武功超群,败给苏岸舟多少让他有些介怀。
顾庭月道:“你也不用太灰心,昨晚是苏岸舟偷袭在先,你仓促应战,输了也没啥。”
陆风竹道:“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顾庭月道:“想不到你如此当真,那我可要跟你说句实话,苏岸舟这个人的武功忽高忽低,厉害的时候可以斩妖除魔,不厉害的时候杀鸡屠狗都费劲,你与他比武得挑时候。”
陆风竹道:“是嘛?他的剑法大开大合,破绽不少,下次我与他对敌之时须得小心缠斗才是。”
顾庭月道:“他最厉害的其实并不是剑法而是暗器,昨晚你们交手他并没用暗器,若是用上了,你怕是败的更快,我告诉你…”
这两人以往说话总不免会斗嘴,可今天谈论起武功却格外投缘,两人聊着聊着就来到了行捕司,柳茗泉正在整理衣物,见到二人她叫道:“你们来的正好,快过来帮忙。”
顾庭月问:“柳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柳茗泉道:“我搜集了一些旧衣服准备送到仁济堂去,那里的灾民需要。”
顾庭月道:“柳姐姐你真是心善。”
柳茗泉道:“你们也都是心善之人,等等和我一起去仁济堂吧,要带的东西很多我一个人拿不过来。”
两人随着柳茗泉来到后门,这里已经停着三辆车子,几名衙役正在往车上搬衣服,食物以及药材。
顾庭月上前看了看,发现在衣服中间夹杂着几本书,她感到很好奇,随手拿起一本《三字经》问:“你去救济灾民怎么还带书去?这书既不能保暖也不能果腹,灾民用不着啊。”
柳茗泉道:“仁济堂里收留了不少小孩,这些蒙学书他们用得着,那里有老师给他们讲课。”
顾庭月来了兴趣:“我现在很想去看看到底谁这么无聊给一群快饿死的人讲课,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