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姑子终究胆怯,略走远了一段,就有些怕了。待回头看没了静安的影子,也不顾着查验何媗是否躲了哪里,就慌张的想折了回去。
何媗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的,拿了草鞭子放在雪中,打湿了些。而后快步走到那姑子的身后,甩出一鞭子先打灭了那年轻姑子手里的火把。偶后趁着那姑子慌乱的功夫,于黑暗中辨出那姑子的位置,与背后将她扑倒在地上。
也没等那姑子挣扎,何媗骑在她的身上,捂了她的嘴,用匕首割开了她的喉咙。而后何媗就迅速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些长布条子,接在了方才编好的草鞭子上,结成一条长绳。
此时,静安也听到了响动,一边唤着那年轻姑子的法号,一边走了过来。
何媗把绳子的一头绑在了一棵树上,自己扯了另一头隐于另一棵树后面。
安静的等着静安过来。
月光落了下来,清净明亮,何媗也习惯了黑暗,借着月光也能朦胧的看到些东西。
那个年轻姑子虽然被割喉,却一时也死不了,只睁大了眼睛瞪着何媗躲着的方向。血从她的脖子汩汩流出,她已说不出话,也爬不起来,只发出一些嘶嘶的声响。
何媗对着那年轻姑子,与她做了口形,并未出声:“去投个好胎吧。”
随后那姑子最后把眼睛瞪了一瞪,没了气息。
何媗合了合眼睛,她现在又冷且饿,只想着自己如何才能活着。已没有心情去想这人能不能杀,该不该杀。
只略等了一小会儿,静安便赶了过来。何媗听得声音,握紧了手里的绳子。静安看见那浑身是血的年轻姑子倒在了雪地上,惊呼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
何媗看着静安跑到了地方,用力的扯紧了了绳子。静安被绳子一绊,整个人倒在地上。何媗扯了绳子跑过去,本想捆了静安。
但静安终不如那年轻姑子那般好对付,只挣了几下,就把何媗甩开了。静安一看到何媗,却也是一愣,随即骂道:“好一个狠心歹毒的小姑娘,看我怎么杀你。”
何媗也不和她多言,只握紧匕首先冲了上去。虽然何媗自卢四娘那学了如何使鞭子,以及一些骑术。但终究是没习过武的,所以何媗也不知道什么招数。只拿了匕首,靠着她会的医术,向静安的要害扎去。
静安没料到何媗竟也不逃了,直接冲着自己跑了过来,似是拼死一搏了。静安就呆愣一时,没有防备。待何媗跑到她面前,静安才丢了火把,想起用手里的短刀挡了。
若拼气力,何媗是比不过静安的,但若下手狠辣,静安却是不及前世就生剐过别人的何媗。
匕首被挡了,何媗就借力倒退了几步,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何媗一手那里树枝,一手拿了匕首,再冲向静安。匕首是直冲着静安的胸口去的,静安只得拿着短刀再慌乱的挡了一下。何媗见静安只注意了那匕首,就拿了树枝直扎向静安的眼睛。
已没了火光,何媗没有准头,连轧了两次,还没扎到静安的眼睛。静安也不顾着再去拦了何媗的匕首,只先胡乱的护住自己的眼睛。
借着这个机会,何媗再将匕首送进了静安的心口。
静安就此倒下了。
何媗倒退了两步,也跌倒在雪里。
风里都带了血腥的味道。
何媗已用尽了气力,脑子空白的,嗡嗡作响。许久没亲手做这样的狠事,何媗竟一时有些糊涂了,好像她还是上一世那毁了容,背负着仇怨的那个狠厉孤鬼。似乎还处在那间屋子里,旁边就是王玦那被剐了乱七八糟的尸体。
前段时间的种种,还像做梦一样。
许就是梦吧。
这个念头,把何媗吓的浑身发抖,只窝在地上又吃了几口雪,还恢复了神志。
不对,这不是梦,自己的弟弟还活着,自己就是重生了,重活了一遭。
何媗醒过神来,挣扎着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寒气,看了地上躺了两个女尸。
“这一遭,是我杀了你们了,下辈子有本事再来找我要账吧。”
何媗颤声说道,声音因为之前的紧张而变得嘶哑起来。
而后,何媗就一点点的把那两人的尸体拖到一处雪厚的地方。突然何媗想起那静安身上还放着自己几粒金子,未怕别人辨出来,何媗就于静安身上翻了出来,收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何媗用雪掩了静安她们。
接着,何媗又将自己能看到的血迹掩了,寻了方才撇了的外套裹在身上,怀里紧抱着匕首。何媗就这样拖着自己身体往前走。
因何媗也辨不出个方向,也不知道个时辰。
只觉得饿的发木,冷的发抖。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何媗就看到了一片荒野。
登时醒了一些,这不就是前世埋了自己女儿那片荒野么?
于是何媗终于打起了精神,能辨出了一些路,向那记忆中有人家的地方走过去。
可只走了几步,何媗就住了脚。
一开始何媗以为自己看到了鬼魅,待略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看到的是人。
就于何媗面前。
一个少年正拿了刀子狠狠刺进一个男人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