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子!以为不觊觎皇位荣王就会放过吗?那两个兄弟,哪个是省油的灯啊?今天可以兄友弟恭,明天就可以要的命要陆守航的命!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和大姐姐交代?!”披头散发哭得泣不成声。
然后又变成皇上的一个背影,不管他怎么呼唤都没转过身来,只听见沉重而不带感情的声音“宁王夫妇谋逆犯上,鸩毒赐死,挫骨扬灰。”忽然狂风大作,转眼就是草原,呼啸的寒风,漆黑如鬼魅的山脉间只有一点点火光,他喊,叫陆守航,但除了自己的回声,什么都听不见,没回应。
“大龙,大龙,醒醒,快醒醒,”陆守航被童念晚梦中的喊声叫醒,睁眼就看见人满身满脸的汗珠,五官皱得让人心疼,赶紧拍拍人的脸想将人叫醒。
“啊——”童念晚猛地睁眼,漆黑的天花顶漏着点点窗外的月光。他眨了眨眼,接着就感觉到有人用帕子在给他擦汗,浣洗了又擦了一道,陆守航才上榻将童念晚搂在怀里。学着母妃小时候安慰自己的样子轻轻拍童念晚的胸口。
好一会儿童念晚才反应过来,蹭上去抱着陆守航,嗅着他身上清淡的花香。但是一闭眼就是那个孩子,那个只有他手掌一半大一点点的血团子,军医说那是个成了型的女婴,已经能隐约看见眉眼的形态了。
是那么小,还没长大呢,她还没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就这样,就这样和他们说了再见。童念晚的心就要被人撕裂开了,泪珠子从眼缝间淌出来。陆守航大约能猜到他的心事,只是红着眼眶轻轻吻着人的额头,希望能给到一点安慰。
那夜过去,童念晚更忙了,三天两头总是往府里回。陆守航连着几日都恹恹着,张丽丽倒是好了,看着时常照顾自己的大哥哥心情不好,每日不是吃着吃着饭就望着远处发愣,就是看书写字间不小心睡去。这日让马丽丽帮忙淘了两个纸鸢拿去找陆守航,倒是难得的让他从呆滞的状态里找回一丝欢喜。
二人正在草山上跑着放纸鸢,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只有蓝天白云青草地,山涧溪水小河流。那纸鸢刚稳妥的飘在空中,陆守航驻足扯风筝线,正抬起头远远的给张丽丽招手,突然间不知怎么的就一头栽下去了。
吓得张丽丽赶紧飞奔过去“守航哥!!守航哥怎么了?醒醒!!”赶紧把人弄回庄子去,又派人去请大夫,左右想了想还是叫了人去喊童念晚。
宁王府
“二哥哥,如今按着提供的名单,一一清查的差不多了,该抓的都在大狱里了,其他细枝末节的人都在拘役所里等候发落了。只是这户部尚书宅里”
“查,当然要查。即搜出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查下去。”
“只只是,这可是四叔的亲笔,父皇知道了通敌叛国的是四叔还嫁祸给六叔,这,不得气得昏死过去?我,我不敢。”
“不敢,我来。即得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便好好收着,再去他宅里仔仔细细的查一遍,切不可遗漏了。”
“明白,父亲和二哥交代的事,弟弟必定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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