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自有军士上前,为左天成松绑!
“贤侄,自古兵家胜败乃是常事!”
“你我立场不同,我不怪你!”
“只求你,杀了我之后,善待我一家老小!”
“左天成求贤侄了!”
左天成双膝下跪,言辞极为恳切道。
“左叔,现在汜水关已破,虎牢关尚师徒一门忠烈,虹霓关新文礼已然加入我瓦岗!”
“你大可向尚师徒一样,留下声名!”
“可你想过这堂前的一家老小吗?”
“我伍云召,惨遭满门抄斩,只留下幼子一人!”
“即便我能够手刃杨广那昏君,我的妻子,我的家人,能够重新站在我的面前吗?”
“杀左叔,很简单的一件事!”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死后,这一家老小如何过活?”
伍云召情真意切的说道。
他失去过家人,自然知道这家人的重要性。
左天成是难得的猛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杀了左天成。
更何况,左天成还是父亲伍建章曾经手下的得力干将。
“父亲,降了吧!”
“伍帅军纪严明,军队进入汜水关秋毫未犯!”
左天成儿子,当即以双膝为脚,来到左天成的跟前,大声喝道。
“夫君,你知道瓦岗大军入城,汜水关百姓是什么样的吗?夹道欢迎啊!”
“如今大势已去,何苦苦苦支撑!”
“你不为我们着想,可以,但请我腹中的胎儿想想,难道孩子一出生,你就让他没了父亲吗?”
左天成夫人,亦是哭泣着说道!
“儿啊,忠孝王待我左家不薄,想当初你只是砍柴为生,后来投军,若无忠孝王赏识,你又何来今天!”
“而今你位高权重,掌控一关生死,可忠孝王呢!一家老小满门抄斩!”
“天下无人不寒心啊!”
左天成老母亲,哭着说道。
在左家家中,至今还在偷悄悄的供奉着伍建章一家的牌位。
前两年听说伍云召去了瓦岗,她才将伍云召的牌位撤了下去!
翟让,侯君集等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一句话未说。
伍云召听着老太太一口一个忠孝王,心中甚是难受,
再看看左天成妻儿美满,一口一个父亲,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孩子,伍登!
当年,他兵败南阳的时候,将伍登交给了朱灿,后来打算北上前往表哥寿州王李子通帐下。
结果,半路上遇到叶凡,加入了瓦岗。
这些年,他也没少派人寻找朱灿的下落,想要将儿子寻回,只是一直未果。
如今想来,怕是儿子也该到了学武的年纪了,也不知道咋样了,应该可以仰着小脸和他辩事了吧,然后给他气的火冒三丈的!
“伍帅在上,请受左天成一拜!”
“左天成愿降!”
左天成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他很想尽忠守节,可看着妻儿母亲,这一刻心防彻底被击垮。
“噗通!”
左天成双膝重重砸地,连连叩拜!
“左叔快快请起,小侄岂能受此大礼,不敢当,不敢当!”
伍云召急忙起身,来到左天成面前,将左天成搀扶起来。
“惭愧,惭愧!”
左天成一脸嗟叹!
“来人看座!奉茶!”
……
汜水关将军府。
伍云召和左天成对面而坐,谈论着种种往事!
“唉,只可惜不知我的幼子有何?”
伍云召一脸感伤,叹息道。
“奥?元帅还有血脉尚存世间?”
左天成神色一怔,急忙问道。
当年南阳关大战,伍云召十万大军被杀的丢盔弃甲,谁也不知道到底活下来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