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京耀酒馆一案涉及边防安定,堂审时特意清场,只留两名衙役在外候着传话。
沈初被侍卫拖着进衙门,侍卫一松手她便跌在大堂中,也跌进众人眼里。
她浑身颤抖,纤细的十指上还带着血迹,好似在牢中受了重刑,惊魂未定。
林白远紧握杯盏,虽看不出别样情绪,却寒意骤降,“原来,少卿断案也喜用刑。”
蔺淮言方才一看见沈初的样子,也有些纳闷,现下经林白远“提醒”,寒着眼看向侍卫。
“回禀少卿大人,狱卒将沈初交由我时,便已成这样。”
狱卒私下动刑?
他蹙眉沉思,随后对嫌犯道:“正月十六晚,你可见过此人。”
嫌犯转头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沈初,“未曾,当夜未曾遇见任何人。”
还是一样的回答。
“沈初!你可见过他!”忽然,一直不敢多语的章瑞却突然出口,急促的指着沈初询问,惹来蔺淮言和林白远的不悦。
沈初还未回过神来,听见有人叫自己,茫然抬头,正好对上蔺淮言,瞬间眼中便聚了光,滔天怒意,“蔺淮言你卑劣无耻!”
“放肆!”章瑞大惊失色。
林白远见沈初如此,掌心力度再紧三分,冰冷的注视蔺淮言,“少卿不解释一二?”
蔺淮言眉头紧锁,吩咐侍卫,“带下去,请郎中照看。”
沈初到底在牢中遭遇了什么,蔺淮言猜不出,但狱卒私下用刑一事的确不少见。
他吩咐章瑞将审案记录稍后送往大理寺,自己便先行一步,马车还未出发,就听有人报。
“少卿大人,驸马请少卿车内一叙。”
蔺淮言掀开车帘,见林白远的马车正停在前方,拦住去路,收回目光吩咐道:“去回驸马,等驸马身边清净了再叙。”
马车内,林白远正襟危坐,听到下人回复,脸上闪过一抹异色,随后命人驾车回府。
官道上,两架马车背道而驰。
蔺淮言一到大理寺,下了马车便径直去到天牢,他站在刑具前一脸阴沉。
“回少卿大…大人,没大人命令,小的们不敢动刑。”狱卒们跪在一旁不敢抬头,害怕对上少卿怒意沉沉的目光。
蔺淮言细细打量刑具上斑驳的痕迹,都是血迹,但时间已久呈黑褐色,显然沈初身上的血迹不是来自这里,“带我去关押沈初的牢房。”
在狱卒的带领下,蔺淮言在走道上发现了血迹,他顺着血迹停在牢房前,一个男童双手握着栏杆,睁着黑亮的眼睛看向他。
“兔崽子,看见少卿大人还不跪下!”狱卒上前便是一脚。
蔺淮言挥手拦住,扫了眼男童手臂,见包扎用的布料正是沈初衣袖缺失的地方,“受伤了?”他缓了缓语气问。
男童点点头,伸出自己的胳膊给蔺淮言看:“小哥哥给我包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