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大草原,气候变化真大;
早上还感到寒意袭人,到了正午,头顶的太阳一晒,热的行军的人汗流浃背。
大夏平北中路大军已经在草原上行军了一个上午,此刻已是人困马乏,士兵们都被这秋老虎般的烈日晒得蔫头耷脑。
骑在逍遥马上,由二百羽骑卫拱卫而行的夏羽把行军水壶里最后一滴水倒入口中,随手把水壶丢给边上的小厮。
一旁和夏羽并马而行的马飞虎看看这位世子,笑道:
“羽殿,顶得住不,要不歇歇?”
一上午行军,此时的夏羽被头顶太阳晒得有些蔫,真没了说话的兴致,听马飞虎问,夏羽道:
“还有多远啊!”
“不远了,离标记的午休营地还有三几里路吧。”
马飞虎答道;
“那不远了,忍忍吧,到了地儿再歇。”
马飞虎用手遮着眼睛,抬头望望天道:
“娘逑的,这什么鬼天气,怎么变这么热。等会到了宿营地,老黑做主,住下不走了,明天再走。”
夏羽转头看了眼马飞虎道:
“行吗?你是主帅,不能耽误三军汇合。”
“放心吧,好几拨信骑来报,那两路要到目的地还早哪,就咱们这路是整卯的。”
夏羽听马飞虎如此说,问道:
“怎么了,那两路现在哪里,发生何事?”
“老许那边走慢了,说是比计划晚一天到,柳家小子的右路被几个野烦狗子给咬了几下,不过问题不大,今天也能出到草原上,咱们三路大军汇合的时间估计得往后推上一天。”
这一路行来,中路军走得极其顺利,别说战斗了,就连野烦人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听马飞虎说右路军和野烦人有遭遇,夏羽好奇地问:
”柳副帅那边打起来了吗,怎么样,什么规模?”
“没啥,就是几次小股野烦骑兵的骚扰,连规模都谈不上,柳家小子太小心了;不过打仗嘛,小心点是对的。”
“那后推一天,没事吧?”
“没事,早一天晚一天的,都在计划之内;十几万大军行军,谁能铆钉铆的那么准啊。”
夏羽想起早上和苏汝季的话题,于是问:
“老黑,咱们的粮食够吧。”
“够!足够,这次就是去拆几间破房子,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拆完就班师了,带的粮食足够。”
“拆……拆房子,什么意思,这十几万平北大军怎么就变成拆房子了?”
夏羽听马飞虎如此说,疑惑地问;
马飞虎一笑道:
“我的羽殿,你以为那个囊也谷傻啊,咱这十几万大军一到,他早先跑了;此次作战目的就是犁平他囊也谷的狗穴;人早跑了,可不就只剩下破房子。”
夏羽这一路行来,也能听到一些将士们的议论,对这次出征获胜,几乎都是非常的乐观;
听马飞虎如此说,原来大家都是憋着跑草原上拆人家野烦人的房子去的,于是他语带不满地道:
“哼,这叫什么事;本爵如此辛苦,就为了看你们拆几间破房子吗,无趣!”
马飞虎哈哈一笑道:
“咱老黑也想给羽殿演一场千军万马对攻的大戏,可实力不允许啊!不是老黑不愿意,是囊也谷那孙子不配合;得嘞羽殿,没这次出来,老黑咱想伺候您都找不到门,这是天意对咱老黑的成全,咱……”
马飞虎还想往下说,却只见一匹战马疾驰而来。
待战马驰到近前,马上军士也没下马,只在马上一抱拳道:
“禀大帅,前军俞制军报,刚刚有小股野烦骑兵于前军骚扰,已被击溃,俞制军已派骑兵驱逐。“
“哦,骚扰,多少人?”
“三百左右,被我军射了几箭,跑了,没抓到。”
“好,去告诉老俞,叫他小心,有事急回。”
“喏!”
军士得令,拨马又疾驰而去。
夏羽一旁好奇地问:
“何事?”
“没啥,大军行进,淌出几只野耗子。”
马飞虎若无其事地回答。
夏羽见马飞虎一脸淡定,于是提醒道:
“小心点好,别中了埋伏。”
马飞虎一听,哈哈大笑道:
“埋伏,哈哈,不存在的,羽殿你看这大草原,放个屁几十里外都能闻到;放心吧,这儿没打埋伏的地方。
再说,咱夏军行军有规制,前哨探路,平原行军,前探三十里;不会中埋伏的。”
正说话间,又一骑驰来;
“报大帅,前军俞制军报,又一小股野烦骑兵来袭,已被打跑。俞制军请示大帅,是否暂停行军。”
“嗯,又一股?好,你去告诉俞统制,前军暂缓前进,我随后就到。”
“喏!”
待报事军士离去,马飞虎对夏羽道:
“羽殿,我先去前边看看,有事我随时向您汇报。”
说完转身对羽骑卫头领黄浩道:
“好好护卫世子殿下,不得闪失。”
不待黄浩回话,策马离开队列,朝前边驰去,身后百十个大帅近卫也打马跟上,插在这些近卫身后的护颈门旗在驰骋中被风带得咧咧作响,煞是威风。
……
马飞虎刚刚策马跑了一会,就见前边一前一后驰来两匹战马;
马飞虎勒住自己的追风,驱马往离开大军行军队列稍远的位置带了带,他不想前来报事军士的话被行军的军士们听到。
“报大帅……”
“小点声,本帅又不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