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虎申斥一声,前来的军士领会了大帅的意思压低声音道:
“禀大帅,俞制军报,追赶敌军的马队发现前面疑似有野烦大军集结。”
“报大帅,前边有野烦大军集结,俞制军命咱来报。”
后边骑马来的军士很干脆,没等来到马飞虎身边就扯着大嗓门急切地喊道。
“……”
等到喊着跑来的军士到了身前,马飞虎扬起马鞭就要抽过去;
可想了想,还是把马鞭在半途收了回来,沉声问道:
“什么情况?”
“报……报大帅,追击敌军的马队回报,在前边发现有野烦大军集结。俞制军叫咱前来禀报大帅。”
“前边,前边是多前边;有这么报事的吗?”
“报……报大帅,前边是大概十里左右。”
“确定吗?”
“确定,俞制军接报后又派人去查勘过,确定。”
马飞虎沉吟一下,自言自语道:
“奇怪呀,有敌军集结,怎么不见前军探哨来报。”
后来的这位报事军士显然是个话痨,他听大帅自言自语,忙接话道:
“不知道呢,不过确实是有敌军集结,这是咱亲眼看到的,俞制军就是派咱去前边探的;咱是亲眼看到的。”
“哦,你亲眼所见,那敌军有多少人马?”
“那……那咱没数,不过肯定有老鼻子了。咱没敢过去数,就赶紧回来报信,俞制军就叫咱直接来报大帅。”
“报……,报大帅,前军已看到敌军的扬尘,俞制军请示,如何迎敌。”
就在话痨军士向马飞虎汇报的时候,又一匹战马载着报事军士来到。
马飞虎没做犹豫,对最后来的军士道:
“回去告诉俞制军,前军就地布防;快去。”
待那位军士策马离开,马飞虎转头问话痨军士:
“你是俞制军家亲戚?”
“大帅咋这问?”
“老鼻子,老鼻子是多少,有这么报事的吗?”
话痨军士用手背一擦鼻子道:
“不是,咱以前就探事,回事的活轮不到咱。”
军士顿了顿道:
“大帅,咱远远搂着,敌军真的很多,怎么也得几万。”
“几万,你确定?谎报军情要砍头知道吗!”
“那是,可咱真的没过去数!”
马飞虎不在问话痨军士,转头对身后的传令军佐大声道:
“传令扎营。”
“喏!”
传令军佐马上就要往下传达;
马飞虎一扬手对着传令军佐就是一马鞭,大声骂道:
“喏你娘个头,军号传令:结车阵,全军结车阵。”
传令军佐先是被大帅一鞭子抽迷糊了,再听大帅命军号传令:
全军结车阵,即刻又明白了;
这是要打仗。
扎营是埋锅造饭,可以躺下休息休息的那种安营。
结车阵,还全军结车阵,这……这是要打仗啊!
传令军佐也顾不得挨的那一鞭子了,连忙回身大声喊道:
“吹号,结车阵,全军结车阵地!”
霎时,“呜呜”的军号在行军的大军中传开。
听到军号响起,马飞虎问传令军士:
“这是啥地方?”
“禀大帅,此地叫卧虎滩,原定大军三里外扎营。”
卧虎滩!
马飞虎心道:
这地名有点烦人,真特么孙子,大军走了一上午,人困马乏的;看看就到宿营地了,这就来敌情了,真也太巧了吧。
马飞虎的粗那是他故意给人的感觉的粗,为了以“粗”为进;
其实他人很细,非常细心;
靠着细心,他挨过了一场场浴血厮杀,不仅保住性命,还细出了现在的人生格局。
当他听到前军确切报来发现野烦大军,他不是冲动地命令发起进攻,要是真粗人,早一个蹦高就带着大军冲上去了;
他准确地判断出,野烦人这是要进攻。
在大草原上,和擅长骑兵作战的野烦人打对攻,那意味着找死;
尽管找死得很勇敢,可那也是找死;
马飞虎是为了胜利来的,可不是找死来的。
他即刻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结车阵、全军结车阵。
这一决定是此时、此地唯一正确的决定,至于之后的战斗结果,完全和这个决定无关;
因为这场关乎国运的战争,决定胜负已不在此时、此地;
而是早已在彼时、彼地就决定了。
听军号响起,马飞虎又对传令军佐道:
“传令各位制军,前来主将台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