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古以来被废的太子,史书中陛下可见到有善终的?且不说太子不死,百官便不会让李唯搬进东宫,单说就算百官将此事放过,等殿下李唯成了太子,那佟将军和皇贵妃能否容得下大殿下呢?”魏忠缓缓抬起头,目光与皇帝李淳对视,他也在赌,赌皇帝李淳终究会不忍心让太子赴死。
“嗯,朕知道了!”皇帝李淳没有再说话,而是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魏忠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大概是猜出太子的这条命是保下来了,于是长舒一口气,魏忠走到门口打发了两个小内侍,去叫南北都抚衙门的指挥使,小内侍赶忙便朝着宫外赶去。
年关将至,大胤每年到了年夜,皇帝都要赐宴群臣,今年即便是遭了难事,可是依旧要安排下去,毕竟这是天家的威严,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尤其是安防事宜,今年尤为重要,魏忠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汹涌的波涛,就像是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沉闷的声音。
南北都抚衙门的两名指挥使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从接到内侍口令的那一刻,两个人便骑着快马飞速地奔向皇宫,一刻也不敢停留。魏忠望着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样子,便示意他二人坐下,接着便询问此次夜宴的安排事宜。
“此次比往年的安排还多加派了一倍的人手,皇城已经不许来历不明的人进出,宫廷夜宴要用的食材也让人再三查验”。
“已经按照义父的意思,在夜宴当晚,调悬剑司的人进入皇宫守卫,只是孩儿不明白的是,义父为何今年如此谨慎?皇宫戒备森严,居然还要让悬剑司的人进来,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魏忠坐在一旁,顺手朝着一旁的火盆里丢了两块炭火,接着转过头朝着两人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今年多难多变,咱们小心点总是没错的,但愿咱们是多此一举吧!”。
此刻南北都抚衙门的人已经开始忙活,皇城的街道上时不时便会有人盘查,若是身份有疑之人一律放逐出去,或是抓进南北都抚衙门的地牢。一旁的告示被新的布告盖上,上面写着从今日起一直到正月十五,夜里要开始宵禁,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走动。
“怎么回事,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好端端地怎么就宵禁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往年不都没有宵禁的吗?”。
百姓们围在布告四周,纷纷开始议论,只是一旁站着南北都抚衙门的旗官,众人的声音很小,似乎害怕被这帮煞星听见,若是赶至年关被抓紧大牢里,到底是有些得不偿失。不多时布告四周便已经围满了人,街市已经被堵了起来,还是旗官们跑去疏通,马车和人流才能继续行进。
“看过了的都散了,没什么新鲜的,就是让你们晚上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小旗官们扯着嗓子喊道,人群顿时间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