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要不过什么?老母亲听得一身惆怅。
“你讲出来吧,高贵的女士,只要你的要求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不过楼上的那位大人饿了,我想想他的菜单——”梅菲斯特故意挠了挠头,用来掩饰自己真正在因为无知而挠头——对于食物,她真的不太了解。
万幸的是,塞万诃德一路的神神叨叨给了她不少的知识储备,好多无用的知识,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要白牛的厚切牛排,要沙特阿卡的麦芽酒,要热刀割下来的厚奶酪,还要水果,水果必不可少,最后,最后还要艾莉岛的葡萄酒。”
“艾莉岛!”老母亲惊叫了起来,葡萄酒骑士罗伯特因为毒酒案被处死后,那片岛屿上的葡萄酒价格就水涨船高,再加上贤王马奥琉斯的禁酒令,又为它的价格加上了一把火焰——对饮客来说则是在雪上加了一块冰——因为价格翻上了十倍不止。
“对,艾莉岛。一滴都不能假,我想如果用一杯酒就可以挽救一座楼,这个价格,谁都愿意去支付。”
老母亲呆住了,相比起一杯酒白送,她更宁愿让这个女孩用刀剜自己心脏。
“等等,高贵的客人,你说一杯?”
“一杯。”
这个回答让老母亲感到爱人离去的疼痛——这种疼痛对于在柳巷生存的人而来,太好承受。
“其实我可以准备两杯。”
“我不喝酒,那位大人,晚上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保持清醒,总所周知,对于葡萄酒,一杯是享受,两杯是罪孽。”
看到老母亲妥协的表情,梅菲斯特在心中暗喜。
同时,她也发现塞万诃德的知识储备能在任何一个除了骑士的领域发挥巨大的光彩,就以自己来说,仅仅记住了点道听途说的东西,就完全战胜了久经沙场的老母亲。
“没问题的话,我就先上去等待了,别太久,因为这个计划就在今晚的麋鹿与狩猎之时之前决定。”
“我会准备的。”
梅菲斯特重新回到四楼,现在,每一个台阶都装上了弹簧,让她每一个步伐都轻松和快乐。
沉甸甸的布袋中哗哗的钱币声令人心安,如果旅途中有什么困难是骑士之光不能驱散的,金钱的力量就会派上用场。
这袋钱让梅菲斯特都充满了力量,开始期待着旅程。
她推开了门,塞万诃德已经醒来,安静的坐在床前,手肘按住膝盖,两个手腕紧紧的贴住。
那个半开的窗户在临走时没有支上木撑,随着风,滋呀滋呀的晃动。
“睡得怎样?”梅菲斯特一边问一边把钱袋小心的藏好并放好,不让它发出一丁点响声,因为有时候骑士的美德会把自己陷进困境。
“前半段很好。”
塞万诃德的头被残酷的月光摁住,无法抬起,紧贴的两个手腕看起来是牢狱中被镣铐的重刑犯。
“怎么了?”梅菲斯特坐在塞万诃德身边关切的在问。
“我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