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秘银骑士诺兰的长相,阿斯灵向伊利亚讲了两个版本:
在草长莺飞的大地上,从拔地而起的神庙中,秘银的诺兰第一次展示了狼狈的模样,他的铠甲破损,肩膀抗着蔷薇之剑,剑端挂着秘银头盔,像标致着另一个自己的死亡。
发生了什么?伊南娜在问。
发生了什么,秘银的诺兰在回答,发生了让我觉得死亡是恩赐的事。
伊南娜抚摸着诺兰的脸颊,从骑士的眼睛中,看到了脆弱。
伊利亚听到这个讲述,便问着阿斯灵,“这段故事是假的,是你为以后当吟游诗人做的腹稿。”
“等我讲完另一个版本你在判断吧,”阿斯灵说,“注意了,这个版本非常的长,又非常的耐人寻味。”
史官从河边站起,一只手按着胸口,另一只手伸向对岸的密林,像在邀请森林中的精灵,在郑重中充满了渴望。
阿斯灵闭上了眼睛,清了清嗓子,似乎接下来的不是故事,而是一首三千行双韵脚的英雄礼赞。
“啊——”史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为一个故事定下了沉重的基调,故事继续在进行——
“他的头盔下,依然是头盔。”
阿斯灵念诵完毕,重新用毛毯把自己裹紧。
“结束了?”伊利亚笑得无可奈何。
“结束了。”阿斯灵认真的在回答,“而且我要告诉你,这句话才是伊南娜的原句,哈哈哈。”
两人的笑容惊动了河水中睡眠的鱼,有一只跃出了水面,有一只迅速的穿过光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伊利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越来越浅,最后变成了无波的死水。
而阿斯灵对着密林的放声大笑,在持续了几声后也成为了号手的坏号角,笑声在振奋之中突然中断,成为了干涸的咳嗽。
两个人又静默的看着河岸的森林,好像彼此心里的秘密都在林中,都在试图找到。
“阿斯灵。”伊利亚的神色再一次回到了苍白和心死般的平静后,他提醒着呆滞着像个小孩的史官。
“嘘——”阿斯灵居然在让伊利亚禁声,“对面好像不只是森林?”
“阿斯灵!”
“啊!”
伊利亚靠上劈柴时用的木桩,指着森林说:“你从那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