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师弟!”
听到他这么热情地叫自己,葛贯亭心中不由一愣,呐呐地说:“孟师兄。”说着朝他温然颔首。
孟秦飞依旧流露出含笑无害的神情,淡淡地说:“葛师弟,萧师妹,剑尊门八席之会在即,门内弟子务必参与,若是没什么事还是尽快回蜀地为好。”
葛贯亭沉吟片刻,应道:“孟师兄请放心,等此间事了之,三日后,便南下回蜀地。”
孟秦飞温然一笑,上下打量着葛贯亭,但脚步迈向萧虹仙,等走到萧虹仙一侧后停下步子,贴着萧虹仙的耳边,气息和着羽毛一般的声音在吹拂着:“仙儿师妹,易得无价宝,难得有心郎。”说罢,他负手于背,朝着葛贯亭彬彬有礼一颔首,便钻进回廊拐角处中。
萧虹仙玉容乍红,像是被戳中什么软肋似得,走到就近的房内,门也没有关便坐在茶几上,倾倒一杯茶水,正屈指匀转着茶杯,神思陷入一阵思考。
葛贯亭也紧随其后,缓缓坐下,若有所思地说:“孟师兄既是逍遥门炎钰真人首徒,那道行肯定不可小觑。”
“是啊,他除了一身高深莫测的道行以外,还有满肚子里的阴谋诡计。”萧虹仙呷了一口茶水,恻然道。
葛贯亭不敢相信,诧异道:“不会吧,孟师兄这么亲和文雅的人.....”
萧虹仙截断他的话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贯亭哥哥啊!你就是一只大木头,见谁都是好人,败给你了。”说着朝着葛贯亭皱了皱琼鼻,动容道:“不过他也不算是坏人,只是城府极深罢了。”
葛贯亭闻言一滞,只得干干发笑缓和气氛,但心下一咯噔,问道:“对了,仙儿你不是和舒晴宫主很要好吗,那你觉得她对力钦有感情吗。”
萧虹仙细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幽幽道:“晴儿姐姐她外表看似一块寒冰,让人不敢接近,她心里其实都是温热的泉水,沁人心脾、温暖人心。”
水绿裳女孩的话语间,把自己的思绪带到了很熟悉的回忆中,这一情景仿佛发生在昨日。
七年前,梵音宫的冬季大雪纷飞,寒冷依旧。
摩崖石壁洞府外跪着一位小女孩,这小女孩单薄的娇躯只外披着一件大红披肩,小脑袋戴着一顶红色裘帽,浑身上下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她轻抿着惨无血色的唇瓣,颤动着弯弯的睫毛,粘着白色雪花的睫毛在这颤动间,抖落掉睫毛上的冰冷。
可不管怎么抖落,她的心是冰冷的。
“娘亲,你不出来见仙儿的话,那仙儿就长跪在此,冻死也与人无尤。”说罢,坚强的小女孩置气般地解开大红披肩,摘下御寒的小裘帽掷地。
小小手腕用力一挥,大红披肩铺展开来,盖在雪白色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