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师太视若罔闻,许是几十年前她的师妹们纷纷栽在情字上让她对儿女情事心怀芥蒂,对弟子们更是苛刻不已,她知道舒晴貌美容易遭来一些追求爱慕者,但她始终教导自己最钟爱的徒儿要心如止水,所以养成了舒晴清冷寡淡的品性。
“呛。”
梵姝神剑竟在亦真师太的催动下凛冽出鞘,神剑之威凌空悬在沉着淡然的扈力钦头顶上,只听亦真师太质问道:“扈力钦,你莫非也是为了求娶我徒儿?”
扈力钦以沉稳的目光迎上亦真师太灼灼刺眼的眼神,语透坚决之色,道:“是,舒宫主清新脱俗,气质怡然,若扈力钦有幸与之白首,也许是为了成全千年前琅琊梵姝的美谈。”
亦真师太闻言玉容闪过一丝恚怒之色,柳眉横竖叱道:“好,梵姝神剑若是斩下琅琊后人,那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她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怒火,驱使梵姝神剑斩向扈力钦的天灵盖。
扈力钦纹丝不动,如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他将蕴涵着冷静坚定辉光的瞳孔凝望向莲中白衣女
子,似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任由剑光冷冽,扬起他的发丝。
琅琊仙刀隐隐感觉到主人的危险,止不住地颤动,跃跃欲试地准备出鞘与梵神剑对抗,谁知扈力钦曲臂死死地按住剑柄,不让仙刀出鞘。
眼看着梵姝神剑夹杂着猎猎剑光要无情地斩杀扈力钦时,梵姝神剑似是感受到它如今主人的感应,停在距离扈力钦天灵盖半寸之间,左右两缕发丝早已被剑光寒气削落。
是舒晴,控制住了梵姝神剑。
这清冷的白衣女子,在莲花瓣里,她玉指灵动,隐隐控制住了梵姝神剑的斩势,梵姝神剑在新旧两位主人的抉择下,选择了服从新主人舒晴。
扈力钦心中狂喜,欣然望向对面外冷内柔的白衣女子,嘴角一扬,溢出一名赌徒以命相赌得胜之后的得意之色。
他绝了所有的后路,一直赌舒晴会不会不顾一切、甚至违抗师命去救自己,结果扈力钦赌赢了。
“晴儿,你......在做什么?”
亦真师太甚是惊讶,她难以想象违抗自己的竟是自己最为钟爱、最为懂事乖巧的徒儿,她秀目诧异之色很快被失望之色给取代,而后眉宇间聚集着浓浓怫郁之气。
舒晴能够感觉到她师傅对自己的失望,一直以来她都不想辜负师傅寄予的厚望,所以十五年来苦练剑法、清心寡欲的苦修,只是为了得到师傅的赞许,如今师傅原本充满褒奖与得意之色的眼底被换成了失望与错愕。
她心中隐隐涌出愧疚痛楚,可事已至此,她唯有去坚强面对。
白衣浮动,她早已落在扈力钦面前,梵姝神剑兀自回到了舒晴手中,只见舒晴屈膝一跪,动容道:“师傅,请不要为了晴儿去伤及无辜。”
这时一抹白影闪过,也跪在了亦真师太身前,这人一身白衣不是杜蔓,是宋诗。
她狡黠一笑,作揖道:“师尊,我们的舒师妹与这位扈掌门早有勾结之事,此事徒儿一直不敢禀告,就是怕有损本门名声,如今师妹却为了情郎性命公然违逆师尊。那徒儿一定要将此事详情禀告师尊知晓。当日她二人在北冥论剑时就曾同时在太乙山失踪一天一夜而未归,而且舒师妹处处维护扈力钦,还为了他在乾坤大会上对着各门各派的长辈面前以性命担保他的人格,凡此种种皆劣迹可寻,且江湖乾坤上下各大派早有说辞,说我梵音宫与六空派要结秦晋之好,共同完成禅道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