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如!你准备做什么?”果然,陆琰压低声音,发出一声沉冷的怒吼。
这熟悉的充满关切的声音,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阮斯如心上,她暗暗惊喜。看来,王爷虽然生气,却也担心她的安危,可是,他知道她内伤痊愈,以后会不会弃她于不顾?
阮斯如的双手紧紧抓牢丝帛,心跳如擂鼓,眼睛的余光瞥见陆琰微微仰头看过来,眼泪立即像廉价的雨水顺着苍白的脸颊肆意流淌。
“呜呜呜,我,我不要见你。你走吧。”阮斯如一反常态,竟然开始赶人。
陆琰无奈地摇摇头:“你先下来。”
阮斯如心存疑窦,不敢当着王爷的面做出太出格的举动,这几年她一直迎合他的眼光,甚至不惜改头换面,生生将一抹最艳的丽色扭曲为苍白羸弱的病美人。
阮斯如缓慢地,一点点地将手放开,那架势,就像真的准备悬梁自缢一般。
“我再说一遍,下来!”陆琰积威甚重,这句话说得霸道至极。
换做旁人,早就吓得心惊胆战,毕竟陆琰贵为天潢贵胄,又手握重权。
可惜,阮斯如在王府呆了多年,平日里经常观察心上人的一举一动,何况,她刚刚做足了心理准备,面临王爷的威势,她一时倒没有失去分寸,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悲伤。
陆琰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她一眼,竟然不再停留,竟然扭头就走。他依旧沉稳的脚步堪堪跨出门槛,便被绿珠猛地拉住衣袍一角。
绿珠一直守在门边,作为阮斯如的贴身侍女,主子的未来维系着她的锦衣玉食,主子有难,她必须第一个跳出来分担。虽然,她心中也有自己的计较。
可是,眼下,若留不住王爷,那绿珠和她家小姐的荣华富贵就会真的变成一场泡影。
绿珠站在陆琰背后,迅速给阮斯如递去一记眼神,惊惶,劝解,还夹带着几许期待。
不愧是主仆,阮斯如立即领会侍女的想法,自知不能做得太过。
“爷,我对不住你,我真的没脸见你,不如现在就去地府找姐姐。姐姐日后有我陪伴,想必不会再寂寞了。”阮斯如急忙出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