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被他搂得很紧,紧得连大气都出不来一口。
等周遭的雾气和玄光散去,花芙蓉发现,周围的世界变了。又变成原来的样子,他们身在幽静的竹林之中,偶尔有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她从他身上跳下之前,他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蓉儿,我想我们的儿子了,待会儿,能不能让我去看看他?”
花芙蓉咬着朱唇:“你想去就去,谁又没有束缚你的手脚!”
花芙蓉虽然没有直接表态,但是扰龙无棱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扰龙无棱脸上的冰山像是被爬上一抹温暖的阳光,许久许久,那里都泛着阳光般的红晕。
出了竹林,扰龙无棱便直接去见铜板了。临走时,他留下虬龙护法帮花芙蓉一起审问西门月朗那帮人。
水阁云天处,西门月朗为了向花芙蓉表功,对她交代了一件事。那就是未央国二公主成亲当日,发生在府上的血案,那其实是龙天辰精心策划的。
龙天辰怕扰龙无棱的崛起影响到天阳宫将来的发展,就想利用江湖人的手除掉扰龙无棱。即使除不掉他,也让他不能在江湖上立足。
现在,没有人不知道扰龙无棱是杀人嗜血的恶魔,没有人不知道扰龙无棱无恶不作,残忍又凶险。人们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他,又都绞尽脑汁想办法,欲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快。
许久以来冰封花芙蓉心灵的一块冰山也融化了。
扰龙,我错怪你了。
“西门,本公主答应你的请求,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公主的一只手臂!”所谓左膀右臂,应该就是从这里来的吧。
“芙蓉公主不计前嫌,西门月朗感激不尽,西门月朗愿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花芙蓉扶起西门月朗:“赴汤蹈火就不必了,为了表明你对本公主的诚意,你还得再跑一趟,到龙天辰处给我弄点儿情报来,然后,你就可以正式归入我花芙蓉门下了!”
花芙蓉如此这般地跟西门月朗耳语一气,然后挥手让他离去。
这一切,让虬龙护法看得云里雾里。
虬龙护法还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虽然功力了得,但明显经验不足。为了取长补短,他总是愿意问这问那,学习他所不知道的东西来丰富自己。
“芙蓉公主,属下有一事不明白,不知当不当讲?”
花芙蓉挥挥手:“别客气,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
“你怎么知道那个叫西门月朗的人会服从于你?我怎么看着就像是放虎归山?”
花芙蓉伸手,亲切地抚弄一下虬龙护法的脑袋:“小孩子,不懂了就问是好事儿。那个西门月朗,之前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正是那次,我发现他对龙天辰的未婚妻眉来眼去不胜暧昧。只可惜,那女人心里只有龙天辰,根本不待见他。”
“龙天辰的未婚妻不就是东方绚丽吗?”虬龙护法眼珠子机灵地一转,“哦,我知道了,龙天辰是西门月朗的情敌,西门月朗自然是恨他的,所以,他会想办法去报复他。芙蓉公主,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花芙蓉一阵谦虚:“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遇事喜欢多观察罢了!”
虬龙护法从怀里掏出纸和石炭笔,趴在一旁的岩石上,在纸上记下“遇事要多观察”几个字,小心揣好。
“虬龙护法你这是做什么?”
“记下你的经验之谈,回去好好琢磨,以备自己所用!”
“嗐,记什么呀,多费事儿,像这样的经验,我可以一气写下一箩筐。没事儿请姐姐下两次馆子,姐姐给你传授经验!”花芙蓉边说边往回走,不知扰龙无棱还在不在,他和铜板玩得怎么样,铜板见到他开心不开心。
虬龙护法颠颠儿地跟在花芙蓉后头:“芙蓉公主,你说的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花芙蓉从来都不骗小孩儿,不信你可以问我儿子!”
屋子里正和扰龙无棱玩得高兴的铜板狠狠地打了个大喷嚏:“啊,湫!”
“儿子,你是不是着凉了?”扰龙无棱关切地问。
小星星跳进扰龙无棱的怀里:“嘤嘤,板板不是着凉,板板是被人念叨呢!”
铜板打了个哈欠,回头看外面天色已晚:“爹爹,我娘亲怎么还不回来?”
“你娘亲在后院儿收拾坏人,马上就回来了。”
“那爹爹今晚不走了好不好?铜板要跟爹爹睡。”
“嘤嘤,少主人不要走,小星星也要……也要在少主的脚下面睡。”
“不走怎么行?”扰龙无棱随口说,眼前同时出现花芙蓉叉腰瞪眼的样子,“要爹爹留下,得先说服你娘亲才行。”
铜板的小嘴儿撅得老高:“那完了,娘亲肯定不会答应爹爹留下来的。”
扰龙无棱心头划过一丝冷风:“儿子,你还没有问娘亲,怎么知道她一定不同意爹爹留下?”
铜板抓抓头:“因为娘亲一向不喜欢男生,不,是不喜欢大人男生。”
“嘤嘤,娘亲只喜欢铜板和小星星这样的小男生。”小星星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全然忘记,那个娘亲经常欺负自己的事实。
扰龙无棱心里一阵酸楚,这几年,她带着孩子浪迹在外,既要谋生计,又要想办法对付那些心怀鬼胎的男人,这日子,该有多艰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