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之前你和娘亲在北乌国,都是怎么生活的?我是说,万一有坏人欺负你们怎么办?”
一听爹爹的问题,铜板来了兴致:“我娘亲的身体会放毒,谁要欺负我们,娘亲就用毒液来收拾他们,就这样,就这样……”
铜板一边说,一边拉开架势对着扰龙无棱开打,小拳头雨点儿般打在扰龙无棱的身上,不疼却痒痒的。扰龙无棱没有笑,铜板和小星星却笑成一团儿。
“我娘还会炼丹呢,她炼出好毒好毒的丹药,专门对付那些大个的坏男人!”铜板继续炫耀。
大个的坏男人?扰龙无棱心中微震,这些年,在两母子身上动歪心思的家伙一定不会少。
那边,花芙蓉和虬龙护法一前一后往回走,由于走得急,经过一处坑洼,花芙蓉一脚踩了进去,身体一歪。
虬龙护法迟疑了一下,他本该拉她一把的,却顿在了那里。
花芙蓉晃了几晃还好没有跌倒,一双厉目刺向虬龙:“虬龙,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不、不,虬龙不敢,虬龙……虬龙怕公主您身上的毒。”
花芙蓉身上的毒好久都没有释放了,因为最近没有人敢来侵犯她。虬龙刚跟她见面不久,怎会知道她有体毒?
花芙蓉的眸子里闪游过一丝精光,她伸手一把攥住虬龙护法的手腕:“虬龙,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本公主,否则,本公主对你不客气!”本公主不吝啬也给你点儿毒液尝尝。
虬龙冷汗涔涔,完了,看来以后他是逃不过受夹板气的命运了。芙蓉公主和少尊主都不好惹,他该向着哪一个?
正想着,虬龙感觉自己手背上一阵灼烧,低头看时,花芙蓉的一根指头正按在他的手上揉搓。想到手背皮肤溃烂的样子,虬龙再不敢耽搁。
说出来,没准儿也能促成一段美姻缘呢。
“我说我说。”
两人在湖边的石阶上坐下来,虬龙开始跟花芙蓉讲述六年前在未央国御花园发生的事……
怕花芙蓉会生气,虬龙护法故意把一些很重要的情节都省略了。只挑一些微不足道的说。
“那天属下在御花园找到扰龙少主时,他已经昏迷,属下把他带回避水宫的路上,他醒过来,交给属下一颗可以让人身体产生体毒的药丸,让属下回去给芙蓉公主你吃下……”
花芙蓉一掌击碎身边的石块:“太可恶了,做了亏心事,他还想毁尸灭迹不成?”
“芙蓉公主息怒,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扰龙少主知道他之后几年都无法走出避水宫,为了你和将来出生的孩子能平安保全,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花芙蓉怒气渐消,的确,如果她最初没有放毒这一特殊能力,恐怕早就被那些该死的男人欺负死了。
“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他喽?”
“扰龙少主对您情深意重,属下认为感谢就不必了,您接纳他才是正事儿。”
接纳扰龙无棱,哈,这个虬龙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花芙蓉眸子一转:“虬龙护法,你刚才说扰龙无棱几年都无法走出避水宫,是怎么回事儿?”
“唉!”虬龙开口先叹气,“我家少尊主是为了养病。六年前他在晋升时受奸人所害走火入魔,遗失了龙精不说,还染了一种怪病差一点儿连命都没了。”
“那现在呢,他的病好了么?”一听说扰龙无棱生了重病,花芙蓉的心瞬时悬了起来。
虬龙护法摇摇头:“少尊主的病情每年都要发作几次,他可以通过玄力控制病情,却都是治标不治本。”
花芙蓉想起她几次看到扰龙无棱虚弱不堪的样子,心里渐渐明白了几分。原来他这个病秧子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名副其实!
她正要对虬龙护法继续发问,发现虬龙护法回头望着身后,脸色骤变。
她顺着虬龙护法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湖堤上,扰龙无棱正背着手,悄无声息地看着他们两人。
皎洁的月光在扰龙无棱身上洒下一片银光,让他的脸看上去更加冷峻而不可捉摸。
虬龙护法几乎是爬着到了石阶之顶,到了湖岸,扰龙无棱脚下,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站起来:“少主,芙蓉公主说她累了,要在湖边坐一会儿,属下正代您陪她聊天儿。”
花芙蓉轻咳两声表示抗议,某虬龙不要太狡猾,没听说过聊天儿也有代替的。
扰龙无棱嘴角一勾,虬龙都做了什么,都写在他的脸上的,他不用逼供也已经了然。
“虬龙,你可以回去了,明天赏你闭门打坐一天,不许吃饭和喝水!”
虬龙委屈着离开,呜呜,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少尊主。闭门打坐事小,一天不许吃饭喝水事小,就怕少主对此不依不饶,今后还有别的惩罚等着他!
目送虬龙抽抽搭搭地离开,花芙蓉转向扰龙无棱幽幽地吐出几个字:“本公主今天算是长见识了。邪魔少主您的肚量,还真是小呢!”
扰龙无棱知道花芙蓉在讽刺他,他并不搭腔,只说:“铜板不肯睡,吵着要娘亲。”
“我这就回去。”花芙蓉转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儿停下,回头看到扰龙无棱正跟在她身后。
“你干嘛?”她问。
“那个,铜板让我也回去。”
“哦。”花芙蓉想铜板大概还有话要跟扰龙无棱说,就没在意。两人先是一前一后,然后扰龙无棱快走几步跟上,他们并肩穿过“情话林”,又走过“逐燕廊”。
在“逐燕廊”,花芙蓉听到身边的扰龙无棱发出一声感慨:“这么多年过去,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