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孙氏见这些往事被白礼揭破,顿时脖子一梗,耍起了赖皮,“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他零零总总用家里不少钱儿!柳氏生下白糖后身体不好,还不都是我们帮着调理身体的?”
又看白礼,伤心道:“你真是端起碗叫娘,放下碗骂娘,只记爹娘的坏,不记爹娘的好,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姜婶赶忙帮腔说:“是呢,都过了几十年了才否认,嫌分家不公平,当时为啥不说?眼下却昧着良心指责你爹娘,谁信啊?哪家分家不是几个儿子匀分的,当时的事儿谁说的清?”
“这事儿我能作证。”张婆子立刻站出来说:“当时分家里白糖他们什么都没分到,就分到了自己住的两家木屋,连一棵菜都没分到,还是我家巧云拿了些面和菜过来,勉强渡日,这年头大家日子都难过,我们也不能时时帮衬着啊!”
这话刚落下,姜婶作势还要和她争论,却在这时,一个年长的老者点头说:“当时他家分家还是我出面做的见证,柳氏和钱氏分到的东西少的可怜,确实是张婆子说的那样。”
这老者是青雨村上一任里正,在村里有些分量的,当时恰好见证了老白家分家。
谁都知道巧云和白糖的关系好,张婆子有可能偏帮,可这位老者不一样,他说的话儿远比张婆子更有分量,他既然点头说是,那当时老白家确实没给白糖他们分到什么。
当下把姜婶噎得脸色胀红,说不出话儿来。
起先还对白礼横眉冷对的男人,脸色也是微微变了变,一丝羞赧爬上脸庞,讪讪说了句对不住,匆匆挤进人群。
“老三娘,你这么做不厚道啊,你当年对阿礼着实刻薄了,难怪阿礼现在都不想管你,人家阿礼真不欠你们两口子的,今个有的,都是人家实打实自个儿拼出来的。”
“算了吧!别为难阿礼了,阿礼有今天不容易,该还的恩情也都还了,刚才阿礼不是说了吗,先把耕地卖了把账还了,人家也不是不管你,都说了今后有钱儿一定孝敬上。”
“呸!”白孙氏立刻对着说这话儿的妇人呸了一口,“雨没下到你门前,你当然不着急,按你说的卖耕地,我们一家以后吃啥喝啥,指着他往后给钱儿?他现在都不给,往后能给?”
说话间,凶横毕露,完全忘了自己半刻钟前还要死要活的,打着死前再见一回老二的幌子跑过来煽情的。
那妇人被她噎得有些不痛快:“哪有当娘的这样做事儿的,你家有吃有喝了,让你家老二喝西北风去?”
“就是啊……”人群一边倒的响起一大片赞同声儿。
“你们别听他瞎说!”白孙氏急得恨不得全身都是嘴,狡辩道:“那会儿家里困难,家里本就没东西给他们分的了,自己家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哪还有多余的钱分给他们啊!再说了他们现在的日子不是过的挺好的,用得着我们来分!”
可惜围观人群不买账,好些人听了这话儿都是绷不住笑了。
“哎呀,老三娘,你就不要在这强词夺理了,我记得当时是不是阿义和阿礼出事以后你不是得了四十两银子吗?怎么又日子不好过了,看在老二的面儿上也得一碗水端平啊。”